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当日指证,证据何其确凿,但最后险些被休的,竟然是她。那一天,她就看清一切了。
多铎就是偏向塔哲福晋,偏向她生的两个孩子。
就算仆妇已经指认她和豪格之间往来甚密,萨日娜福晋死的真相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信任她,并告诉大格格,她额娘的死,是个意外。
多有眼无珠的一个男人。
嫁给这么个人,那拉氏自认倒霉。家门因为她嫁入王府为福晋而荣耀,阿玛兄弟也都指着多铎奔一个好前程,除了认命,她也想不到别的出路。
如果陈颜一定要借这件事,如当日自己指证她一样,指证自己,那她真的无计可施。贝勒爷很在意小格格,偏偏小格格要是出了事,自己又责无旁贷。
那拉氏当即站了起来,“福晋,当日的事情,是我听信仆妇一面之词,是我的错。还请塔哲福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见那拉氏先低头,陈颜收获到预期效果,便缓了口气,“我不过和那拉福晋开个玩笑,你怎么就站起来了,快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拉氏不敢坐,陈颜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周身笼罩在恐惧中,当即站起来,按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坐下吧,你与我都是福晋,断没有我说话,你站着听的道理。”
那拉氏如坐针毡。
“我怎么会怀疑那拉福晋是故意的,那拉福晋肯定不是故意的。之前多尼的事情,我还未曾向那拉福晋道谢,多亏了那拉福晋,才为多尼洗清冤屈。”
一番大起大伏,那拉氏心有余悸,“不敢,我不过据实禀告贝勒爷。”
“我生病、生产这段时间,多亏那拉福晋打理家事,以后,新侧福晋入府,需要我们一起协力处理的事情还多呢。”
那拉氏抬头,眼中惊讶,“福晋。”
陈颜莞尔,“以前的事情,就让她全都过去,现在这贝勒府,的确该整顿整顿。”
单打独斗,从来不是取胜之道,有位伟人说过,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
伊尔根觉罗氏入府时,阵仗很低,婚礼冷清,宾客也很少。陈颜甚至借口舒舒哭闹,没有出席,那拉氏借口身体抱恙,也没有出席。
前来迎接她的,唯有几位庶福晋和侍妾。
惹得她随嫁侍女都忍不住为她抱屈,“格格,这摆明了是给咱们下马威呢。”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知道是下马威,还说出来做什么?”
陈颜抱着舒舒,看多尼在灯下认真描汉字。
阿纳日在灯下为多尼绣兜肚,她绣两针,忽然问道:“福晋,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让贝勒爷觉得咱们小气。”
“小气?阿纳日,你当我这么大费周章,只是拈酸吃醋,针对一个侧福晋吗?”
阿纳日不解,“不是吗?”
陈颜哭笑不得,“今时不同往日,贝勒娶个侧福晋,再搞那么大阵仗,皇上要是知道,又该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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