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的许多的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姜寒星手揉着太阳穴,难得的有脆弱流露出来,“我不能确定于峰的同谋到底是不是许泛,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查这个案子,徐嘉也是,你也是……”
“那徐什么图什么我不知晓,我可真一心是为了你好,而且这种事,平时你不也会选择不干涉的吗?”
可今时不同往日。姜寒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揉太阳穴揉得更狠了,用力到她额头上刚涂的药粉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方明盯着他看了许久,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别揉啦,本来就没怎么涂对地方,再揉会儿都跟什么都没涂一样了。”
“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
姜寒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手却放了下来。
“你这孩子,真的一直挺奇怪的,看起来惜命得紧,行动上却又总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姜寒星没接他的话,她看着远处的天幕,总觉得像是要下雪:“可是呆在这儿也并不是个事,东厂的番役已经在全城缉捕我了,我想你来时应该也见着了。”
方明没否认,但他怀着侥幸的心理:“我看这儿挺偏僻的,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儿,东厂的番役,也未必会找到这儿吧……”
姜寒星轻笑了一声:“那你就太小看东厂的能力了。一柱香之内,他们绝对能找到这儿来,要不要赌一赌?”
“不赌。”
方明果断拒绝了,又琢磨着给她出旁的主意:“那要不你就让他们给带走呗,不就一个案子没办出来吗,案子这种事,总有查不出来的时候,最多打几板子,应该也就过去了,而且你这没查出来也不是因为你不是?都是屋里那个绑了你才耽误的事,你到时候把他推出去……”
这不是个查没查出来案子的问题。姜寒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个忠心不忠心的问题。
“要我只是查不出来倒也罢了,但如今我是查出来了又突然找不着人了,刘瑾一向多疑……”
何况张永明显是知晓谁是凶手的,张永是刘瑾的人,刘瑾如今肯定也是知晓的,张永还知晓她知晓谁是凶手,因为他当时几乎就是直接告诉她了,所以刘瑾也知道她知道凶手,明明知道真凶,却在刘瑾要结果时突然找不着人了,换作她是刘瑾,也很难不起疑心。
是,她是被于峰绑了才突然找不着人的。但东厂这种地方,信的从来都是权势,而不是证据与事实。一个是检举有功正当红的于峰,一个是靠山刚倒正夹着尾巴做人小番役,刘瑾会信谁说的?
她话没说完,方明却已经大概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叹了口气:“你看,当初就说不让你去东厂这种地方吧,阉人,多少都是心里有些毛病的,换个人这其实都不算是什么事……”
换个人……
姜寒星有些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方明一抬头就看见她在那儿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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