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泛并没立刻就松开了姜寒星,他一直等到外边的脚步声再听不见了,才伸手推开了窗户,又把周围都环顾遍了,确认了没人,才松开了姜寒星。
姜寒星深深的吸了口气:“幸亏大人并连卑职鼻子一块儿捂着,要不然卑职恐怕此时已经憋死了。”
这明显只是句用来开场的俏皮话而已。所以许泛没回答,也没再试图对姜寒星动手,他的剑在方才来人时已经扔了。
他就这么面朝姜寒星,沉默的站着,一如往常。
但姜寒星不会让他一直这么沉默着,她并没有许多的时间。故她那一句玩笑话之后,便正了颜色,单刀直入的切入了正题:“卑职此来,是想求大人一件事。”
虽许泛屋里并没开灯,但因外边灯火通明,这里其实还挺亮堂的,起码足够姜寒星清楚的看见她说这话时许泛脸上的神情。
他几乎是顿时就起了杀意,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冲着姜寒星抬起了常年低垂的眼皮:“怎么,这便要开始要挟我了吗?”
姜寒星赶紧一口回绝了:“哪里哪里……”
但许泛根本就没听她说话的样子,他自问自答了:“我倒并不觉得听了你的,你便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了。还是杀了你更好些,虽我也并不会因为杀了你就得了刘瑾信任,但,好歹死人是永远没法再开口说话的。”
“卑职感觉大人好像并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样子,卑职如今也正在刀尖上走,到处都是追捕卑职的人,卑职去同谁透漏大人的私隐呢。问题在于……”
姜寒星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也很平静的样子,但其实她心里紧张得很,她全须全尾时也完全不是许泛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许泛真想杀她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所以她赶紧先撇清了自己,然后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加快了语速:“大人既然也明白刘瑾并不信任大人,为什么还会觉得只要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呢?”
这话让许泛微微愣了下:“什么意思?”
“大人觉得,如今厂公还很信任我们东厂吗?”
不是如今信不信,是从来就没信过。当初刘瑾同丘聚是因东厂才翻了脸,所以刘瑾非要把东厂抢过来,更多的,是为了显摆自己多能耐,显摆他才是如今这天下第一大宦官,自然,刘瑾肯定也图谋过东厂的情报网,但当他接手时,他就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因为东厂没有他的人。
段修己虽投靠了他,但明显也是有二心的,许泛那样忤逆他的意思,段修己还护着他,虽许泛最终也没保持住对丘聚的忠诚,但难道还要他去信一个万不得已才到他这边来的许泛吗?
一个一个的都同他不一条心,再好他也不要,他又不是弄不来更好的,当然,时不时的敲打还是要的,毕竟是他的东西,总得让他们知道东厂的主人是谁才行。
这许泛心里很明白,倒他偏不说,只是反问姜寒星:“你觉得呢。”
“卑职自然觉着是不信的,厂公向来多疑。”他问,姜寒星便答,哪怕他显然是明知故问“所以大人还请想一想,大人同马永成有牵连这事,会真只有卑职一人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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