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并不想知道许多吗,左右同你又无关,”姜寒星把火折子往他身上一扔,“一会儿烟散尽了,炭盆端屋子里去,门窗都关严实——别让李夫人看见你进院子了!”
“你干嘛?”
“衙门里去。”
“不是腿疼吗,还去啊?”
姜寒星只顾着走,并不搭理他,方明只好又冲着姜寒星的背影喊:“那记得带着药啊,我这么大冷天跑去给你买的药!我接下来可能好几天都不在!我有事!你听见了没啊?”
这次姜寒星冲着他招了手,意思是她知道了,手心里是好像是刚才给她的药膏,她走得太快,方明也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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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南坊一处背靠着湖的宅子里,杨延和正解了斗篷递给身后的小厮,上座上坐着一老人,看得出来很是上了年纪,脸上的皱纹颇深,倒是白净,于是显得气色还好,说话时气息也足,就是声音尖细。
“随便坐吧。”
他接过身旁丫鬟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介夫果然年轻人,这样好的精神。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杨延和没坐下,直接弯腰向座上人行了大礼:“不瞒高公公,晚生确实是有求于您。”
坐着的是高凤,从孝宗朝起便在宫中颇说的上话一宦官,只是实在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操办完圣上婚礼便请辞出宫了,不再过问朝中事,他还在宫中时,曾对杨延和颇多提携。
高凤放下了茶杯:“你知晓的,朝中事咱家如今是不管的,要是别人,咱家可是门都不开的。”
“晚生知晓。”
来都来了,杨延和也没想着虚与委蛇:“只是这事,晚生实在不知晓除了公公,还有谁能帮得上忙。”
杨延和素来不求人的,当初高凤对他那样好,他也没怎么麻烦过高凤。
于是高凤沉吟了下:“还是刘瑾么?”
“是。”
高凤脸上露出来些不耐烦的神色来:“王振当年怎样的风光,后来又是怎样的下场?他怎么就一直记不住他是个阉人,什么时候做事都要有些分寸。他怎样你了?”
杨延和脸上露出些苦笑来:“要是晚生自己的事,也不必来麻烦公公了。是晚生那个侄儿,他上书谏言圣上除刘瑾。”
高凤也记得杨昀:“所以你当时非让他做言官是何苦来,要不以他的资历,哪里能够格得罪的上刘瑾。”
当时是想着好歹有不杀言官的规矩在,若是杨昀偶尔热血上头了,这规矩好歹能护他一护。实在是不曾想到原来在杨昀这儿,热血上头是经常事。杨延和心里叹了口气。
高凤又说:“不过内阁不是李宾之还在吗?”
“李阁老知会晚生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