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这些下属都走,我再给你最后一个体面,还觉得自己醉着的话,咱们到东厂监狱里去说,哪儿的刑具,随便一个都足够让人清醒。”
“都下去!快点都下去!”
那些卫兵们顿时都一哄而散了。
“姑娘,我这不是昨晚酒醉冲撞了您,不敢见您,这才出此下策了吗,”他还在试图跟她装,“冲撞了您,实在并非我本意……”
姜寒星冷笑了一声:“那帮于峰隐藏了行踪,也并非你本意吗?”
她剑下的身躯顿时一滞。
昨晚她其实就疑惑,东厂的声明,哪怕是三岁孩童听了,也会停止夜啼的,他一个城防处的军官,哪怕酒醉了也应该听见东厂就立刻跪下来发抖,他倒好,不听是东厂还并不怎样酒醉,一听是东厂反而闹起来了。只是当时她急着出城去查探周臣的尸首,并没想许多。
方才于夫人一说于峰昨晚回来的时间,她才明白过来了,亥时,还在他们之后,他们回来时便已经到了宵禁了,是手中有东厂似的令牌才进来的,他于峰是怎么进来的,也是亮他身上似的令牌吗?他不敢,那样就坐实了他是出城毁尸灭迹去了。
所以他在城防处认识的有人。
就是那装作酒醉莫名其妙非要拦她的小王八蛋。至于为何要拦她,不就是为了让于峰能先到乱葬岗去,好在那儿等着杀她吗。
这样一想,姜寒星不由得更生气了:“怎么,事到如今还准备为他守口如瓶吗?”
他头低了下去:“我真不知您这究竟是在说……”
姜寒星直接打断了他,一点都没客气:“别装傻,你同他的情谊要真那样深厚,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呆着,又不是不知道我早晚会找上门来——如果你是需要一个理由,那我倒是现在就可以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剑直接滑到了他手腕处,一剑挑开了他的护袖,下一剑便要往他左手手腕刺过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血刷一下流了出来,寒风里袅袅蒸腾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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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星以为他会边捂伤口边尖叫起来的。但他并没有,倒也去捂了。只是谁知这一捂竟是假动作,他右手腕往胸口处一弯折,手肘直接击向了她的剑,直撞得姜寒星正呈收势的剑往她腰间撞过去,她躲闪不及,只能手作掌状去拦剑势。
剑锋擦着她掌侧过去,又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此情此景,姜寒星着实是没想到,她不由得也动了怒,剑尖挥过去:“你!”
对面却已经也拔了刀,正好指着她:“你是东厂番役,我却也是城防处卫队长,真论起官职来,我可还比你大半级,对你客气是给你面子,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分。”
姜寒星印象里城防处都是废物,兵油子官宦子弟专来吃空饷的地方,所以她才这般的张狂又大意。
她不应该这么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