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爵府帐子里。
吴大娘子看着孙氏说道
“怎么郡主把你请过去了?”
刚才小竹就是来报信的。
孙氏道:“还不是娘家和国舅家有旧,郡主又是长在皇后身前,也是一番叙话,让三郎这小子又得了一个上好的玉锁。”
具体的详情,孙氏却不好明说的,万一传出去变了样,那自己可就得罪人了。
吴大娘子笑道:“这靖哥儿真真是个惹人疼的。”
说着就把徐载靖搂在了怀里。
孙氏看着自家懂事的儿子在吴大娘子怀里没有乱动,放下了心,看着吴大娘子,也是明了这大娘子的想法。
永昌侯爵府是汴京有数的富户,家中的哥儿们虽然没有从小就丫鬟女使一屋子,可成年后家里养或者外面买的却不少。
一方面是让家中男子对房中之事多有了解不至于沉迷,
另一方面却是希望自家开枝散叶的早些。
永昌侯爵府家的妾室已经生了一个儿子,而作为正妻的吴大娘子肚子才有了孩子。
这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吴大娘子心里也是没底,只希望着多亲近自家儿子,能够得个好兆头。
两个人说着话,忽然帐外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
门外的婆子走了进来,却没有说话。
吴大娘子爽声道:“怎么了?直接说!”
“回大娘子,是隔壁男子围场的荆王殿下,刚才马球输给了兖王,不顾兖王的劝和,气急之下砍了自家马球队的队正一刀,那队正满身是血,被兖王手下拉着去城里的医馆了。”
帐中之人不好议论,
“殿下身为龙子,脾气怎么会和平常人一样。兖王倒还是那么仁厚!”
吴大娘子有些感叹的说道。
徐载靖听着,却知道兖王的这个性格,之前倒也是贤明仁德,所以任谁都没想到他会被邕王的蛮横逼得与荣妃密谋起兵。
勇毅侯府在马球场的马厩中,一个头发灰白,面容有五六道刀疤,断了一条小臂,瘸着腿的马夫正在收拾着马厩中的杂物。
马夫穿着还算干净,但是看不出年纪,一只眼睛中满是平静,一只眼睛却是被毁了。
收拾完杂物,他眼中满是疼爱的给下场的马匹梳理着皮毛。
马匹吃着草料,鼻孔放开的喷着气,尾巴摇来摇去,心情很是愉快。
一个七八岁,头发胡乱扎着,穿着有些大却干净衣服的马童走了过来,他肩膀上坠着一个筐,里面是他刚捡的马粪,走近了,可以看到他耳朵和手脚上冻疮的疤痕还没消干净。
马童将一个小布袋放在了徐家的杂物车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马粪,自然的走了出去。
那马夫走了几步,将那个布包拿了过来掺进了一包不用的草料里。
有积年的兽医看到里面的东西,定然就知道为何荆王马队队正的马为什么会在场中与骑手不合拍。
只因这包中的草,让马儿吃了不会有别的害处,只会让马儿有些兴奋异常罢了。
说到底不是毒,是药。
可你没有积年几代的家族传承,没有遇到相应的事例,也是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