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么地,想要重新拥有她!
但他不能……
傅彦睡不着,辗转难眠。
他轻手轻脚走出去想吹下风,但经过起居室时,他看见了那只草莓小熊……傅文礼送小傅言的。
傅彦拿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
最后他换了身衣服,在深夜里独自开车外出,黑色宾利车子疾驰在无人的街道,约莫半小时后停在一间老旧的公寓楼下。
傅文礼就住在这儿。
人到中年,傅文礼生活得十分落魄。
他在一家公司的收发室工作,只能拿微薄的薪水,但这份薪水相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很是捉襟见肘,有时治病的钱也没有。
傅彦在深夜,敲了门。
秋夜寒凉,傅文礼披着衣服过来开门,他以为是房东,因为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除了房东不会有旁人找他。
但门口站着的,竟是他的儿子。
傅文礼斯文的面孔,一片苍白,他说话都不利落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进来……外面风大!”
傅彦一直看他,目光深邃。
半晌,他才走进这间简陋的小公寓,目测大约40平米的样子,没有什么体面的东西,书倒是有不少。
傅文礼很是拘谨,他在沙发上清出一块地方,请傅彦坐下。
“我去烧水!”
傅彦没拒绝,他看着傅文礼走进狭小的厨房,不是太利落地侍弄着茶水壶,大约是夜里风大,傅文礼不时会咳嗽一声。
傅彦忽然问:“有病怎么不去治?”
傅文礼身体一僵,而后他轻声说:“老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吃点儿感冒药就好了。”
傅彦知道他撒谎,傅文礼的样子,分明就是久病缠身。
他没再问了,安静地翻看书本。
后来,傅文礼烧好了开水,泡了便宜的茶叶,他请傅彦喝时神情是不安的,他甚至苦笑:“事先没有准备,没什么好招待的。”
傅彦只喝了一口。
傅文礼知道他喝不惯这个,他便坐下来,轻声问傅彦家里的情况,问的最多的是小傅言的病……
傅彦恍了下神,淡声开口:“明天就手术了!很快就能康复。”
傅文礼很是高兴。
他给傅彦斟茶水,他的声音里满是欢喜:“能手术就好、能手术就好!那么可爱的孩子,小妍教的也很好。”
他总归遗憾,不能含儿弄孙。
但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怪旁人,更不怪傅彦不认他……像现在这样过来看看他已经很好了。
傅彦说得不多,他也没有待很久。
坐了大概10分钟,他便起身对傅文礼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傅文礼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