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侄媳妇走远,红叶又道:“那悍匪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史鼏不由得苦笑:“那人应当是太子事件的漏网之鱼,他知道的事情似乎挺多的,上面要捉活口,但是有人要灭口。”
红叶了然,太子因为有一个私自的铁矿,自己找了一个秘密的地方练了一队私兵,还牵扯到卖兵器给胡人,似乎就是这个私兵的头领护送的,太子造反事件当中还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地方官员没有被揪出来,他们自然不想这名头领被皇上抓住。
“即是如此,你就别操心了,皇上有得是人为他效力。”红叶淡淡地道,伸手拎过水壶,倒了两杯水,瞧瞧地滴了半滴稀释了十倍的灵水入史鼏的茶杯里,“鼏儿喝水,你这伤在腹部,一定要好好将养,千万不可大意。”
“姑母,怎好劳烦您倒水?”史鼏本是靠在床头的,见姑母亲自给他倒水,一时间就要直起身子,牵扯到伤处,免不了一丝疼痛。
红叶把茶杯放在史鼏的手里:“穷讲究。”
端着手里的茶杯,史鼏忍不住无奈一笑,“姑母教训得是。”这杯水在红叶的催促下,史鼏终究还是喝了个干净。
红叶到来之后其实与这个侄子见面的时候不多,还都是史鼏到荣府来探望她,时间还都被贾赦和贾政占去了。
“每次你来荣府,姑母与你说话的时间也不多,这会咱姑侄俩好好说些话。”红叶如是说道,先是提起史旻,“前不久你爹来信,说他要去西海沿子那边,我让他回京,不过你爹估计不会听。你写信给你爹时,也劝劝他,一大把年纪别在外忙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史鼐和史鼎的事情他已经操心得够多了,该回来享享清福。”
贾代善和贾代化是交了兵权在家养病,就不知史旻舍不舍得手上那点兵权,舍去兵权买保龄侯府平安,就不知史旻看不看得透。
“姑母这话侄儿记在心里,只是爹一心想为二弟三弟谋一个锦绣前程,只怕不会轻易回京。”史鼏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姑母可以说这话,然而他却不能说。
终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史鼏与史鼐史鼎两个弟弟都有隔阂,而两个弟弟因为他能承袭爵位,他们不能对他也有芥蒂,是以他与他们二人其实算不得亲近。
红叶也无奈道:“即是如此,我们尽量劝解吧,你爹已经六十多了,不年轻了,你姑父比他还小两岁三年前都已经过世,他又能活多久?”
红叶在出门时让管家派人去归元找贾政,让他到保龄侯府来,贾政当时并不在,与好多学子出去游玩了,那小厮几乎跑遍半个京城才找到贾政。
贾政被保龄侯府管家引进来,幸好史鼏这会住的是他在外院的院子,在内院贾政还不好进屋探望表兄。他来时,就恰好听到史鼏主动提及子嗣这个话题。
史鼏现在也很矛盾,他要不要继续等待下去,等待嫡子的降临?他已经三十多了,不年轻了,却连一男半女都没有,想到爵位会断在他这里,若是从二弟三弟那里过继,他心里又挺不得劲的。但是生了庶子也继承不了爵位,所以他这会念头动摇也是毫无作用的。
红叶没法武断地给他下决定,结合林海和贾敏的情况,她越来越觉得是警幻动了手脚,否则一对健康的男女何以十多年没生下一男半女?
“子嗣的问题,姑母没法给你意见,你自己做决定,你也说了你三十多岁,不年轻了,任何一个决定产生的后果你都要有承担的责任和勇气。”
史鼏想了想点头,贾政敲门进来了,“母亲,大表哥。”
其后红叶到保龄侯府倒是不频繁,每隔两天到保龄侯府一次,倒是贾政天天到保龄侯府探望表兄,三日后史鼏伤口复原情况很好,他可以下床走动,只是牵扯到伤口,难免不会疼痛。
就这样到了半月后,长平帝突然下旨意抓了两名外地的知府官员回京问罪,是以贪污受贿和鱼肉百姓的罪名抓获的。
而这两名知府早已在押送回京的路上,只是家眷在当地关押,等这两名知府罪名落实,家眷会在当地发卖。
京中知情的官员大有人在,不知情的也有一大把,还有人在早朝上为这两名官员求情。
贾赦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下班回来,整个人喜气洋洋,因为那件从京兆尹转到刑部的凶杀案被破案了,果然是他杀,凶手就是公婆、小叔三人,其中的缘由、情节让人发指。
他回来时,史鼏和罗氏还在荣府,史鼏正与红叶说起这两个知府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贾赦才知道朝中还有这等大事发生。
“那两名知府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吗?”贾赦摸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母亲和表兄,若是知府只是贪污这种罪名,母亲和表兄说话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红叶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反问道:“今日这么早回来,你那案件已经破了么?”
贾赦果然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史鼏顿时忍不住一笑,大表弟这表情就像邀宠的孔雀,不过他真是没想到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大表弟会有今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