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是前段时间给她刚配的,当时自己因为手术便在家休养了几天,为方便温漪“照顾”所以临时给她配了把钥匙,没想到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跑来了,杀得江临岸简直措手不及。
不过温漪给出的解释是——“这几天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不是关机就是没信号,为这我担心了一晚上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就让家里司机送我过来了,临岸,你不会生气吧?”
他当然不会生气,他怎么可能生气?
只是温漪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江临岸这几天的计划,原本他是准备熬夜加班的,可温漪跟着他去了公司,午饭得陪她吃,晚饭也逃不掉,今天一顿大闸蟹还搭了一个沈瓷。
江临岸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他不心虚,只是有些烦躁。外面还在下雨,雨声淅淅沥沥,他将外面沾了潮气的大衣脱掉,走过去又把书房的门合上,合上的间隙还特意往浴室看了一眼,里面灯还亮着,偶尔听到一点水声。
夜很静,静得让人有些压抑,好在他总是能够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投入工作,再烦躁的心在处理了几封邮件之后也渐渐平复下来了,手里压了一堆事,他根本无暇分太多心。
可只安稳了大概半小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临岸,我洗完了。”听温漪的声音似乎已经清醒了不少。
江临岸也没抬头,只回答:“洗完就早点睡吧!”
“那你呢?不洗一下么?”
“我还早!”
他眼睛继续盯着电脑,门外温漪一时没了声音,他也就没在意。
邮箱里一堆等着他回复的邮件,又逢年初,几个项目同时启动,今年对他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可……
“那你一会儿睡哪儿?”
隔了一分钟之后门外再度出声,江临岸眉峰很明显地蹙了蹙,旁边打印机正在咔咔咔出纸,是于浩下班之前刚发过来的FSG项目预算表。
“我还是睡书房吧!”
江临岸把打印出来的预算表拿了过来。
其实他这间公寓面积很小,二居室,唯一一间客房也被他改成了书房。前几次温漪住在这的时候让给她睡主卧,为此温漪还有点意见,毕竟当时他刚动过手术,让一个病人睡书房多少有些不合适,可男方不主动她也不能死乞白赖地提出来要两人同床睡,这是温漪的底线了,她再如何开朗热忱也不能在这种事上先主动。
可两人也算“同居”过好几晚了,之前几次分床睡她暂可理解为他身上刀口还没长好,但是现在呢?
温漪有时候会觉得这男人在外人面前对她的亲昵只是一种假象,而私下里他刻意拉开的距离感才是本意。
夜色中不知谁轻轻虚叹了一声。
“我能进来吗?”
江临岸握着鼠标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进来吧!”
几米之外的门被推开,沐浴露浓郁的玫瑰香气混着热气一起涌过来。
江临岸越过电脑屏幕往门口看了看,温漪身上只穿了一件细带睡裙,粉色的桑蚕丝,胸口大片风光奕奕,谁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江临岸合了电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