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默默地闭上眼睛,心里筑起的那道墙似乎缺了一个口子。
多少年了?
她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沈瓷咬着牙,感觉到有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江临岸在心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来联盛吧?”
沈瓷不说话。
“考虑一下,他能给你的,我也不会比他差!”
……
送沈瓷回去的路上江临岸一直都没说话,认认真真开车,车速不快不慢,而沈瓷觉得自己刚才已经把半辈子的话都讲完了,一时被他挑开了口子,所以讲多了,现在有些后悔,自然也不再出声,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清的模样。
江临岸把车子开到了单元楼楼下,沈瓷下车,没打招呼,快要走进楼道的时候听到身后车窗落下。
“别再试图去参与大塍的事,很多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也别自以为是的想着去帮陈遇,他不傻,你也别高估自己的能力!”
言下之意是大塍表决的事已经超出沈瓷的能力范围。
其实这点沈瓷也应该已经感觉到,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的,就算江临岸知道对方内幕又如何?就算她把那个人揪出来又如何?
这场仗是避免不了的,陈遇不是孩子,要上位就必须先打赢这场仗。
沈瓷站在那里没回头,停了一下,没回答的意思。
江临岸知道她应该明白,又补充:“至于你来不来联盛,我等你电话!”
沈瓷依旧没回答,也没再停留,直接走进了楼道。
很快楼上亮起一盏灯,江临岸坐在车里抬头看,淡淡的灯光从窗口透出来,他笑了笑,掏出烟来点了一支……
沈瓷那晚又做了一夜梦,小时候的事,和陈遇的事,还有那些她这辈子都不愿想起却总是像鬼影一样萦绕着她不放的事,一件件全部交织在一起,轮番登场,像放电影一样,第二天醒过来的沈瓷就像在梦里打了一场仗,浑身无力。
可惜那时天才刚刚亮,气温寒冷,窗口没有亮光。
沈瓷躺在黑暗中睁着空洞的眼睛,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披了衣服起床。
她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站在窗口给方灼打电话。
方灼接听的声音分明带着朦胧的睡意,沈瓷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方灼忍着哈欠:“没事,姐,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没有,我刚睡醒。”
“哦,那是做噩梦了?”
沈瓷忍不住笑了一下,多少有些欣慰的,还有一个方灼了解她。
“没做噩梦,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想问问你。”
“哦,啥事?”
沈瓷顿了顿:“联盛现在掌权的是谁?”
“你怎么一大早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