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几个骑士则正在分着蓝色丝绸抹额。
仆役们也在忙着给要上场的马儿的四肢裹上蓝色的绸缎。
徐载靖看去,颇有前世顶级赛事给赛车换轮胎的模样。
徐家帐子里,孙氏正在和自家儿媳谢氏说着那韩国公。
大周开国后,韩国公家曾经有一位彪悍的大娘子,因为皇帝赏赐妾室的事情把自己和一双儿女关进了柴房!
并且宣称这家里进了美女妾室,她就和孩儿自焚。
吓得那位韩国公跪在殿上哀求不要赏赐的妾室。
虽然那位大娘子对自家主君如此严苛,对自家儿子却是松快的很,不介意自家儿子有通房纳妾。
这也让当年嫁女给韩国公的勋贵被他家诳了个跟头:
本以为韩国公家当儿媳妇会被婆婆护着,结果好嘛,严于律夫,宽以律子。
不过后来韩国公家倒也子嗣繁茂,这场上的就是韩国公二房的嫡长子韩程云,家中行五。
平日里喜欢和荣显一起流连勾栏瓦舍,这几日看着说起徐载靖就眼神瑟缩的小弟,这位想给小弟出口气。
同韩程云组队的乃是富安侯家二房的嫡子卫发器,之前他爹和自家兄长争家产,闹得满汴京城皆知。
要不是白高国发兵的事情,他们家免不了被皇帝下旨申斥。
这卫韩二人都是二房的公子,也就是有了话说(一起议论家中长房),一来二去要好的不行。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伯爵、文官家的儿郎。
徐家指牌子的时候,家中仆役已经把骊驹牵到场边热身了,裹红丝绸了。
顾廷烨也已经骑着马在徐家帐子前溜来溜去,额头上系着代表徐家的大红色镶宝石的抹额,看向那几个亮相的勋贵子弟,眼中满是笑意。
四条马腿上也是裹了红色的绸子。
梁家六郎还小,上不了场。
徐载章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不远处郑骁和张家四郎张方领轻催着骏马来到了帐子前,后面还有跟着一个从没见过的贵公子。
“章哥儿,你先休息,我等不敌了伱再上场。”郑骁笑着喊道。
孙氏也冲着自家儿子说了句什么,徐载章举了举自己的襻膊,放在了桌上,示意不参加。
青云赶忙从帐子里拿了三条大红色的抹额走了过来。
郑骁和顾廷烨点了一下头,继续道:
“靖哥儿,这是靖海侯呼延家五房的十一郎炯哥儿,父亲现位居虎翼水军军都指挥使,他自小长在登州,这两天刚来汴京。比我们大些。”
“炯哥儿,我就是一招惜败于他,勇毅侯家五郎徐载靖。这位是宁远侯家二郎,烨哥儿。”
“二郎,五郎。”呼延炯似乎不善言辞,只是笑着拱手一礼。
“喂,你们上不上啊,三局两胜都这么墨迹!不然就直接认输吧!”韩程云在不远处喊道。
听到韩程云话语的周边观众们纷纷起哄了起来。
卫发器笑得尤其大,似乎笑的大声就能把对手给击败了一般。
“咚咚。咚!”
场边的乐师鼓手们也开始奏乐,鼓声浑厚而迟缓,颇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