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力锁魂,佛光普照。
那八个古篆,浮在紫光之上,熠熠闪亮。那是,魔郎王绝的笔迹,貌似跨界而来。
此时,阿木心头猛震,方才在紫光中显映的一切,是师父的近况吗?还是,简单的幻象?可惜,一切倏忽即逝。
阿木,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九棺阵法禁锢。
具体如何,尚不能探查。
紫光潋滟,渐渐如常。阿木、沈烟神色稍定。可是,此时,古宅外,一声刺耳嘶嚎。
“嗯?”阿木、沈烟心神一动,瞬间便到了长街之上。
再见,一个柳镇汉子,从西而来,一身尘土,胸前带血,披头散发,直奔王家,疯了一般而来,边跑边喊。
“鬼……有鬼……黑衣……鬼——”
………………
柳镇人的坟茔,都在镇子七里外。那是一处山坳,风水极佳。
给柳裁缝一家的送葬队伍,埋葬好七口棺,便调转回村。七辆牛车,吱吱呀呀,来去都很沉重。
二十多个汉子,都系着孝带,无精打采。
柳镇人,都是一脉所传。裁缝一家,一门尽灭。柳镇人,都算亲族,自然戴孝。
平日里,更是邻里亲近,相处融洽。柳裁缝一家人的死,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打头的牛车上,坐着两个汉子。他们年纪相近,平日里和裁缝关系极佳。方才,他们这辆牛车。拉得便是裁缝的棺材。
“唉!裁缝一家人,多好。我还想把三丫头,给他家的二小子呢!”其中一个汉子道。
“是呀!那二小子。手艺不错,人也踏实。我这一身袍子,还是他做的。只一天,便成了。勤快、利落。”另一个应道。
“好人不长寿!”第一个说话的汉子,叹了一声,“可怜,裁缝一家。怎么就——”
那汉子,没说下去,摸了一把眼泪。然后又道:“三哥,你说郎中说的拘魂的事,是真的吗?”
“差不离!”柳三苦笑一下,“这么多年。郎中啥时候说过假话?修士拘魂。本就存在。再说,你没看老镇长,啥都没说。裁缝一家,连停灵都省了。匆匆下葬,老镇长,定是明白啥,可是没说。那几个老爷子,不是都被老镇长叫走了吗?”
“三哥。咱们会不会都遭殃?”
“胜子,别瞎想。咱们回镇,听镇长的就好了。没事的!”柳三拍了一下柳胜的肩膀,以示安慰。
“嗯!”柳胜点点头,没有再言语。
兄弟俩,一阵沉默。路上,唯有牛车吱呀之声,和偶尔有几声蛮牛的嘶鸣。
柳镇,近了。
这个七辆牛车,二十几个汉子,已然看见,柳镇镇口那巨大石碑上的古篆。隐约间,他们似乎也听到了柳镇人,高声诵祷告的声音。
大家的脸色,都是一松,莫名地吐了一口浊气。
柳三、柳胜的牛车,已然进了镇口。牛车的车轮,刚刚压上柳镇的土地。
而此时,王家的五色光芒,正在散开,将要布满整个柳镇。
一切,几乎都发生在同时。
第一辆牛车上,柳三突然感觉心魂一震,眼前一黑。而瞬间,他身侧的柳胜,便闷哼了一声。
扑通——
柳胜身子一歪,没有任何的征兆,突然栽倒在车下。同时,其眉心处,一点黑气,正在蔓延。
哞——
那拉车的牛,则突然一失前蹄,也轰然跪倒在地。那一刻,这牛车,一半在柳镇内,一半在柳镇外。
柳三一个不稳,也摔倒车下。隐隐间,柳三哥,看见了一道五色神光。可是他,他也看见五色神光中的一道黑影。
那是一个奇异的少年,一身黑衣。其眼睛,大而突出。牙齿,惨白森森。黑衣长袍,空空荡荡,看上去很不合身。
看见脚,亦不见手。黑衣少年,诡异的笑,那是一种阴森和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