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铂躺在黑棱高塔地下的医疗中心,身上的封印让他动一下都很困难,他推算着时间。四天了,瑞克的踪迹肯定已经消失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记得上一次在教条国施压下,对魔女进行了大清洗,魔女狩猎一时间成为所有势力的主要任务,毕竟这是教条国——劳尔庭院下达的直接指令,各国只能去顺从。
但是艾铂深知,教皇就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虽然被谁控制他不清楚,但是却导致在长夜纪有一千年都在进行魔女狩猎。
这时,解印师走了进来,手中的银水瓶中盛满了白月下虚月草的露水。
几个术士走了过来,他们轻轻的解开艾铂的上衣,解印师端着水瓶,将里面的露水一点一点的浇在艾铂那不断扩张的黑色印记上,露水接触到了艾铂的印记,艾铂瞬间感觉到了蚀骨般的疼痛。如同将恶龙的胃液浇在自己身上一样。
艾铂满头大汗,如同经受了酷刑一般,但是他却一声都没吭而刻印却在露水的沾染下不断的缩小,褪回原本的位置,但是印记还是牢牢地刻印在他的皮肤上。
艾铂动了动自己的双手,虽然能完整的运行自己体内的法力了,但是关键的法穴还是被封锁着。解印师见他无碍,便轻声问道“艾铂少爷,您要去追击瑞克少爷么?”
艾铂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去个地方。毕竟我现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我不知道他身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瑞克到底保存了多少实力,艾铂真的不清楚,瑞克从小就被母亲送到了冷夜山脉。他又阴差阳错的成了诸月神后阿思翠的义子。加上三千年前目睹瑞克身上发生的异变。艾铂才发现,即使相伴几千年,他还是不了解瑞克。有时见他做那些荒唐事,他觉得仿佛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瑞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艾铂总是想着在曼陀罗湖边哭泣的那个女孩。艾铂还记那天她坐在湖边的树林里,身穿一袭赤艳如血的红裙,弹奏着那把精美的琴,那首凄婉的乐曲,让这个森林为之动容。虽然他几千年来不为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动心,但是见到她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当知道那个女孩是魔女后,艾铂现在真的不知道去怎么做。他恨阿诺恩,她就是个喜欢捉弄世人的恶魔。尽管他知道这些,还是无法去锁住自己的心。
艾铂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独自一人坐在高塔外,看着天空上高悬的白月。也许这世界上的一切阴差阳错都是阿诺恩的游戏。
瑞克坐在民宿中看着夜空,白月在树隙间模糊了起来。想起白天那烈日王庭的信徒,他才终于相信希尔曼特说的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瑞克就知道,赛诺与阿思翠面和心不合,虽然同样为第一世界的神君,但是赛诺却一直企图独占第一世界。
他侧着耳朵,发现其他两个房间的丹尼尔和薇拉都已睡着,便从窗户跳出了民宿。深夜的苍岩国静的很,仿佛白天的喧嚣都只是泡影一般。夜枭低鸣着,似乎在宣告夜晚是他们的所有物,所有人不得靠近。但是瑞克不以为然,他漫步在苍岩国唯一的大街上,向裂谷尽头那灯火通明的烈阳殿走去。
烈阳殿是整个大陆所有供奉赛诺的神庙的名字。不像这世界上仅有的月皇殿,虽然遗世独立,但是群星围绕着它,它从来不觉得寂寞。烈阳殿建立在裂谷的尽头,如同一座浮雕一般,就如同赛诺的洗好一般,烈阳殿几乎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瑞克看着这夸张的景象,竟觉得如此恶俗。
身穿岩甲的士兵重重把守着烈阳殿,似乎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瑞克知道,苍岩国的王也是烈阳殿的第一祭司。这世上哪有不被千军万马守护的国王呢?
瑞克走到殿前,岩甲士兵便将兵刃横在了瑞克的面前,大喝“来者何人?”
瑞克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拿出那盒香烟,燃着后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的喷出了紫色的烟雾。烟雾渐渐变成了一个女子的行装萦绕于烈焰殿前。
紧接着所有的侍卫都像没看到瑞克这个人一样,收回了兵刃,瑞克摇摇头笑了笑,就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烈阳殿。
在烈阳殿内部一尊黄金雕像伫立在烈阳殿的正中央,在黄金雕像前的神坛上放着苍岩国人民进贡的贡品,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短发少年跪在黄金雕像前,好似祈祷一般。
“我还在想你什么是后来呢!没想到你这样急不可耐。”男子回过头,流火绯瞳,挺拔的金色眉毛在他黝黑的肌肤上是那样的显眼,他额头中间印着一朵金色的莲花。他双手合十,微笑的看着瑞克“今早你进城我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话毕,他迅速的从衣袖中甩出一把长剑,单手握住,向瑞克疾驰而去。
瑞克见剑刃如雷霆般向自己刺来,身体倾斜,双手着地,冲少年拿剑的手狠狠地踢了一脚,但少年早已判断出的他的攻势,另一只手托住剑刃,挡住了瑞克的踢击。但是瑞克强大的力道,将他击退了一段距离,瑞克站起身,右手幻化出那柄打着铁链的短剑,指着少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这么迎接我么?南夙将军····”
南夙笑了笑,有冲向瑞克,两人双剑交错间,迸出无数的火花,瑞克短剑的银光,与南夙长剑的金光不断闪耀在烈阳殿内,在昏暗的火光下竟显得如此刺眼。但是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竟分不清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