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了,我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你挣个功名回来,本公主给你备份新婚礼!」
太傅快要回来了,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说:「是哪家的姑娘啊?快告诉我,我心里猜的痒得慌。」
他笑而不语,我气得牙痒痒,他分明是故意吊我胃口,当真损友。
仲亦宗在漠北一待就是六年,秦王哥哥娶了一个喜欢看话本的王妃,我很喜欢这个嫂嫂,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真好看。
母后近年身子一直不好,前日在御花园吹了风,回去就发起了高烧。父皇发了大火,天天威胁太医院,如果母后再不退烧,就去送他们去见阎王。
我和嫂嫂为母后侍疾,嫂嫂很羡慕母后,她说天下的女子大概都羡慕母后吧。
望着母后鬓间遮不住的白色,眼角生长出的细纹,我没有回应嫂嫂的话。父皇是很宠爱母后,可母后从不回应,她对我,对父皇,就像我每次要交课业给太傅那般敷衍。所有人都告诉我,父皇母后真心相爱,母后不愿与他人分享丈夫,所以父皇为母后空置六宫,可是母后她真的爱父皇吗?
每次父皇看完母后,要去批奏折时,无论母后是否醒着,都会在母后的眉间落下一吻,我望着罗帷上倒映出的父皇附身的身影,默默退出寝殿。
漠北大胜,父皇在含元殿办了盛大的宴席,庆祝大渊得胜,为功臣庆功。
我时隔六年再一次见到了仲亦宗,要不是父皇点了他的名字,我根本认不出来。
他走的时候是汴京最流行的那种白瘦清雅公子,想来是漠北的风沙和烈日居功甚伟,他身形高大了许多,剑眉星目,站在殿中,真的成了秦王哥哥话本里的大将军的模样。
父皇今晚高兴得很,就连母后脸上也有些喜色。我心里记挂着他走的时候向我求的恩典,可我并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免得父皇乱点鸳鸯谱,便让人递了口信给他,约他在含元殿旁的小花园见。
我向母后找了个要去更衣的借口,偷偷溜出含元殿往小花园去。这件事得小心,我即将及笄,男女有别,不能让别人抓住了小辫子,坏了仲亦宗的婚事可不成,所以我甩开了宫女,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等仲亦宗来。
夜风微凉,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早知道把披风带着了。正想着,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一回头看见一人站在我身后,吓得差点大叫。
一只手捂住了我嘴,他笑道:「殿下何必大惊小怪。」
我愤愤地拍掉他的手,「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仲亦宗伸手,将滑落一半的披风重新为我披好,他凑得有点太近了,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比我高上许多,弯下腰的时候,呼吸都落在我的额前。
「公主偷偷地找臣什么事?」他还重重地强调「偷偷」两个字,我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像小时候一样,踩他的脚。
他也不躲,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你怎么不躲啊?」
「这不是公主的赏赐吗?」小时候我气急了就会去踩他的脚,他躲,我就说这是我给的赏赐。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