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对付胡羡春,需要一个理由,所以认定她是刺客,但他一定会反应过来,胡羡春没必要这么做。」
陶景姝也点了点头,「胡羡春害了邵赵两家,还对你下毒,给她个刺客名头,算是死得其所。」
我怔了半刻,摇头道:「三舅舅害她家破人亡,左不过冤冤相报,我们又何尝不是?」
「那太子那边,姐姐打算怎么办?」
「他自己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
陶景姝走到窗边看了一圈,低声说道:「宣室殿被太子的人围得铁桶一般,探不出风声。」
「不必探出风声,是风就会来找树。」
胡昭仪是刺客的事情,不用半天就传遍了六宫。我听其希说起,只笑着让她把茶具准备好,有客来访。
客人没有等很久,胡羡春还被押在宣室殿的后殿,郭舜明踏着第二晚的月光迈进了玉堂殿。
我只盯着沸腾的茶水和盘旋而上的白气,说道:「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
他不说话,径直坐在我的对面,撩起袖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本宫身子虚乏,殿内并未放置冰鉴。虽是夏末,夜里暑热逼人,殿下此番前来,总不是在宣室殿待久了,凉透了心?」
郭舜明拿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父皇英明神武,却是识人不清,孤替父皇心寒。」
「陛下遇刺,殿下监国,本宫倒还未向殿下贺喜。」
郭舜明笑意未达眼底,「王隽到底是来晚了。」
我直视他一错不错的目光,「殿下运筹帷幄,又何须区区一个王隽?」
他需要胡羡春这把刀,除了邵赵两家,还要绝了思颐的命!
我压下心头的怒意,勾起嘴角,「殿下把胡昭仪送到陛下面前的时候,没有好好查一查她的刺客身份吗?」
郭舜明敛下笑意,「她不该动别的心思。」
我慢慢吹去浮沫,小口小口地啜饮。
「人心难测,殿下小心引火上身。」
他霍然起身,走到我面前,茶桌旁边就是墙壁,我被他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邵乐安,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你。」
我使劲推开他的桎梏,他却屹然不动,「殿下这是越俎代庖了。」
他一下钳住我的下巴,手劲大得吓人,「我说过,你身边只能有我。」
我想他应该是疯了,跟疯子没什么好谈的,我忍住下颌的疼痛,「殿下是喜欢这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