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墨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依旧形容大气的抿着唇,只见她步子悠悠的行了几步,坐在了杨固尘躺着的台阶上。
杨固尘嗤笑一句道:“小娘子,你钻进我的裤裆里来做什么!”
静墨俏脸徒然一红,呸了一口道:“你这浪荡子!浑会说些污言秽语吗!”
杨固尘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以天作衣,以地为裤。你坐在地上,不就是钻进我的裤裆吗!”说着张扬的扬声大笑。笑着,笑着,静墨却一动不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突然脸色僵硬了几分,冷漠的道:“你遭此侮辱,何不离去。”
静墨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唇角却讥讽道:“痴人说梦,我何须理会!这是我家女郎教的。”
:“哦?”杨固尘挑挑眉,接着道:“你家女郎,只因我阿翁阿母上门打秋风,便害死了我一家人!你休要提起她!”
静墨脸色微微变了变道:“这怎么可能!我家女郎心善,虽言语上不好,却还是足足给了你们家一车的吃穿用度!你还不知感恩!”
杨固尘眼中流出难过,嘴上毫不让步道:“便是你家女郎,着人高喊唾弃我家阿翁,引得众人知晓我们那一车的财物,引起了盗贼注意,若不是我身体不济,躺在医馆中,想来我也难免遭遇毒手!”
:“什么!”静墨拔高声音,突然站起身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杨固尘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女郎给你吃喝,你家人被强人所害,却要来怪女郎!这是什么道理!”
杨固尘迟疑片刻,目光中全是孤凄,耸耸肩膀道:“那我又能怪谁呢?”
静墨看着他的眼神,心里也软了几分,将身后的小包袱取下来,声音温柔道:“这是女郎叫我送来的,能助你渡过难关。”
:“我一读书人,怎能食嗟来之食!”杨固尘摆摆袖子,及其嫌恶的道。
静墨不禁好笑道:“这嗟来之食,早在当日你随父母踏进南街小院,便食过了。”说着,静墨将包袱一把推近他怀里,杨固尘猛地抓住静墨的手道:“我不要!”
静墨愣了瞬间,杨固尘也愣了,他看看被自己这双污脏的手,包裹着的纤纤素手,猛地红了脸,放开了手。
静墨好似触电一般,将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怀抱在胸前,脸色同是绯红道:“你怎地这般迂腐!韩信尚且能受胯下之辱,你怎就不能食嗟来之食了?”说着,静墨将包袱又推到他怀里,抬眼看了杨固尘一眼,正巧他也看着她,四目相交,二人皆是脸色一红。
静墨微微俯身一礼,脚下恨不能跑似的离开。
望着静墨纤弱的背影,杨固尘竟有些痴了。低头看看怀里的包袱,杨固尘的手紧紧握拳,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静墨小娘子!”路边一个小摊的老丈喊道。
静墨回身微笑道:“刘叟,今儿生意如何?”
刘叟咧嘴一笑道:“还能如何,这米粮已经涨到五片金叶子一斗,起早贪黑,也不知明日的饭食在哪里啊!”说着又是一声嗟叹,静墨也是同情的点点头,刘叟乎的拍拍脑门道:“小娘子,你家女郎这次可做了巾帼英雄,要不要买些胭脂水粉?”刘叟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静墨,静墨一笑,转而大惊失色,她看看周围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静墨疑惑道:“甚巾帼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