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砚笑着起身,拍拍衣裙,双手一拱,清亮的笑道:“那就有劳老叟了!”说着指指榻几上亮闪闪的白银道:“那银子给你做牌额,记得,越醒目越好。”
:“小姑放心。”
当天下午,原本寂寥无人的主街李家茶铺,门口挂出了新书名,一人多高的大牌额,用醒目的红色染料写着:第一回:大将军生死悬一线,金兰兄乘机欺孤女。第二回:大名士设计害小姑,小女郎初试**情。第三回:将门女上门拒婚约,名士子身价五两银。
围观的庶民看着那牌额,热闹纷呈,,议论不休。
一老丈道:“这一看就是要说杨家的事,李家茶铺不怕杨公上门讨说法?”
一个青年士子微笑着道:“这位老丈此言差矣,这牌额上没指明点姓,天下还有上门找骂的吗?”
:“哈哈,对对对!”一个青工打扮的笑着道。
:“走,我们进去听听!”众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进了茶馆,高坐台上的说书人抿着嘴,笑意却掩不住。
不过一天功夫,杨氏阿毓上门退婚的种种细节,被传的满城风雨,其中最火爆的一段,当属将门女用无两银子卖掉未婚夫一段,上至士人公卿,下到平民百姓,无不对杨卢二家千夫所指,对杨毓的多是嗟叹惋惜。杨卢两家这一次也体会到,何为人言可畏,何为众口铄金。
:“女郎,桓氏郎君和裴将军也派人送来金疮药和凝露香等物,还有一封书信。”祺砚自下午便不停的替杨毓收礼还礼,累的腰肢摇摆,双腿弯斜。
杨毓接过书信,只见小而精致的书简上,龙飞凤舞的草书,心下一笑,真真字如其人。
“黑心烂肺的小姑子,一刻不见便伤上加伤,一时不瞬便惊遍聊城。还不快将伤口养好,伴恩人泛舟洛水。”
杨毓无奈的笑笑,即已经被他看穿所行所事,便不必遮掩了。随手拿起裴良的书信,是一些问候安抚之言。
修养了半月有余,杨毓每日深居简出,不敢让伤口见风,每日或者坐在竹林小亭中看着杨秀,因为杨秀肩膀受伤,也不能练剑,两人或者品品茶,看看书,任外面卢家和杨家闹的鸡鸣狗跳,自有祺砚出去打探后,在杨毓耳边絮叨个不停。
:“女郎,女郎。”远处祺砚飞跑而来,脸色绯红。
杨毓放下手中书简,笑容灿然。祺砚一见,竟愣了片刻,接着脸颊一红,口中念叨:“女郎别这样笑,端的叫人失神。”
杨毓又是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飞跑而来,可是又听得什么风声了?”
祺砚嘻嘻一笑,贼兮兮的道:“女郎聪慧,奴听闻,杨家本想将杨姝嫁给裴将军的,却不想卢柬横空出世,杨公大怒!无奈之下也同意了婚事,今日纳吉,本来顺利,杨家阿蓉却突然冒出来,说是卢柬早已与他有了尾,如今已然珠胎暗结了。”
杨毓一愣,还有这样的事情!上一世可没生这事。
祺砚接着得意的道:“若是杨蓉私下里说,估计现在早已被杨姝害死,杨蓉偏当着两家人的面道出此事,杨公无法,只得将杨姝嫁做正妻,杨蓉为贵妾,一下子失掉两个女儿,杨公气的当场晕厥,巫和医去看过,到现在还没醒。”祺砚的小嘴依旧不停的道:“那李家茶馆傍晚昼夜不停的讲这三段书,今天刚刚出了新书,将两家下定的事也讲了出来,听书的人大排长龙,现在茶馆已经开始招新伙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