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前面厮杀哭号声音愈发大了,后面更乱了,一些胡人士兵乘机放下探查的小船逃走,甚至为争夺小船互相打了起来。
裴良气势汹汹的登上胡人主船,但见苻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汉人十几个人为一队,三队为一伙,所到之处,胡人兵士腹背受敌,被这杀伤力吓得抱头鼠窜,这些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忠心的兵士,在汉人轻易的阵型变化中,被抹杀殆尽,承载着战舟的淝水,早已染成血红,身侧尸山血海,让他第一次明白。
汉人,不是弱鸡?
汉人!
不是弱鸡!
裴良侧目观瞧,连挑了好几个胡人将领,终于看见苻洪正站在船舷边发呆。
苻融眼泪已然滚落下来道:“陛下!为何后退!为何轻易后退!”他指着旁边越战越勇的汉人道:“若不后退,我们或许还能一战,你看看你的百万雄师!”
苻洪抬眸看去,眼眸血红一片,汉人根本没有兵力去攻打后面的胡人,只因他这一退,后面却早已经跑了大半胡人军士。
他睥睨天下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颓败了。
裴良看着苻洪兵败如山倒,轻笑一声道:“乱贼,焉敢犯我强汉!”说着,冲着苻洪而去,苻融见裴良来势汹汹,武勇不凡,苻洪却呆若木鸡,一把抓起腰间的弯刀,两柄兵刃相互击打,声音刺耳。
:“陛下!快退!”苻融一边强撑着,脸色已然煞白。
苻洪这才醒转过来,想要跑时,脚下一软,险些没有摔倒在地上。
苻洪连滚带爬的逃到船尾,却见船尾一个白甲少年,身如玉树,面如冠玉,手提一柄银枪,正等候在那里。
他双目赤红,心间大怒,捡拾起一旁散落的长刀,虎躯微微颤抖,脸颊上的筋肉不可控制的颤抖着:“你们使出诡计,胜之不武!”
:“你能奈我何?”王靖之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清高淡雅,仿佛苻洪不过是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不值得他动怒。
苻洪被这个眼神激怒了!他沉了一口气,呲着牙,笑着道:“老子刀下不死无名之辈,你这小儿姓甚名谁!”
王靖之泯然一笑,这才转过眸子看向他,枪指苻洪,慢条斯理的道:“琅琊,王靖之。”
苻洪怎会没听过他的名字,登时一怔,提刀砍来:“老子和你拼了!”
王靖之眸光微寒,提枪便刺,苻洪已经抱了拼死的心意,勇猛无比,一时间二人胜负难分。
这边裴良从容应对,左劈右砍,天生神力武勇,哪里是享受惯了的平阳公苻融能抵挡的,很快,苻融难以招架。
裴良眼看王靖之与苻洪缠斗,更是无意于他周旋,足弓轻点,踏上船舷,腾空而起,一脚踹在苻融胸口,苻融连退三步,裴良手起刀落,劈在他胸前。
苻融还没反应过来,便是站不稳了,鲜血霎时间洒落一地。
:“平阳公苻融战死了!”
一个晋人士兵喊道。
晋人胸中大喜,拼杀的更加卖力。
王靖之枪或挑或刺,苻洪大刀气势不凡,虽想杀了眼前的王靖之,但更关心战局如何,一晃神功夫,看向后方。
只见,无数的铁链将胡人主力部队的船只连在一起,晋人士兵奋力砍杀着,后面不知是哪里来的巨大的床弩,一次竟能发射出剑雨来,将船只打漏。
沉船无数。
:“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