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笑着看着她道:“孩子,你才十四岁,琴技便如此出色,但你也要知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孔夫人竟然看出杨毓最近不常练琴了。
杨毓点头,诚挚的道:“是我疏忽了,谢孔夫人指点。”
孔夫人满意的笑笑,接着道:“以后有空,可以常过来坐坐。”
杨毓心中一惊。孔老,聊城座的大名士,整个晋人无人不知的大鸿儒,他的夫人竟然对自己青睐。
只愣了一瞬间,杨毓抿着唇,低下头,容色温婉的道:“是。”
:“走吧,看看阿秀如何了。”孔夫人笑着挽起杨毓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出门去。
:“哈哈哈哈。。。。。”刚行至门边,便听到孔老大笑的声音。
孔夫人嗤笑一声,扬声道:“阿秀如何了?”
孔老捋捋胡须笑道:“他们姊弟二人都不错,不错啊,如此慧根若不精雕细琢,岂不暴殄天物。”
杨毓也是惊喜,看着依旧温和如玉的杨秀。
杨秀牵起唇角报以一抹明亮的笑容。
:“还不快拜师!”杨毓做假怒的样子。
杨秀掀起褂角,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弟子拜见夫子。”说着连磕三个头。
孔老捋捋胡须:“好!”说着双手扶起杨秀。
进去时是两个人,出来时便只有杨毓一人了。雨渐渐停歇,聊城的夜晚变得格外冷清。
:“女郎,小郎不回去准备一番再去孔老家?”祺砚闷声问道。
杨毓心中有些烦闷,答道:“孔老甚喜阿秀,强留了他,说近期便要带阿秀出门历练,明日将阿秀的换洗之物,再带一包金叶子一并送去给阿秀。”
祺砚眼中浮起一丝落寞,接着道:“小郎还那么小,出门历练也早了些。”
杨毓望向车水马龙的窗外,喧闹,嘈杂,心里也是暗暗的不舍。
翌日,静墨依着杨毓的吩咐,将物品钱财送到孔老府上。
杨毓朝食用的极少,祺砚担忧不已,撤掉朝食,杨毓一人独坐于竹林小亭练琴,一夜之间形容竟明显的消瘦。
祺砚精心烹制了杨枝甘露,奉于杨毓:“女郎,用些杨枝甘露,莫要再消减了。”
杨毓放下手中的七弦琴,淡然一笑,接过了精致的小盏。
聊城的深秋寒意森森,竹林的小亭中却有一股暖流涌动。
没有了卢家的惊扰,没有了杨秀伴于左右,杨毓又有伤在身不便出门,便安心的在小院中修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