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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清瞧着朝自己行礼的宋相,眉峰轻挑,紧忙起身也拱起手,却满是嘲讽,“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宋相眼角坠着褐斑的皱纹一紧,“若是贤侄有?苏大人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宋相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话中意思,有?些事?还需要开诚布公的讲明白吗?”
宋启厌烦透了两人唧唧歪歪,明明心?里都门儿清的事?情,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就是打哑谜。若是所有?事?一早就能说清楚,当初苏宋两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幅田地。
“苏时清,宋家先前?确实对不住苏家,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此时,你为何一再阻挠?”
苏时清笑得轻蔑,“解决?如何解决?找到人又怎么样??苏明官职已丢,宋相是准备在乡下?给他们置办田产?还是送些铺面?”
这些话一出口,宋相脸色明显又难看几分。
可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没有?白来的道理。
“贤侄,我知?你心?里有?气,我算计苏明这件事?已无法挽回,但仍希望能尽力弥补。”
“你现在官运亨通,尊为内阁之首,未来有?大好?前?程。虽撇开苏家之事?为人诟病,但你能保下?他们已经仁至义尽。苏时清,人是你保下?的,你将他们送去哪了?”
宋相瞥一眼宋启,又继续说道,“宋启与苏达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一直对苏达有?意,只可惜……”
“只可惜……簪缨世家瞧不上寒门出身的苏家,如今背后捅刀后,瞧着苏家可怜,又想大发?慈悲地娶苏达以求心?安吗?你既心?悦苏达,为什么还能冷眼旁观?赵家缺一个苏明的把柄,你宋家就上赶着去送。是嫌苏家死得不够快吗?”
苏时清一针见血,直击要害。说得宋启无地自容。
宋启凄然,所有?事?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苏兄,请将酥酥的消息告知?,宋启定然感激不尽!”他瞥西向宋相,只一眼就匆匆收回。又继而说道,“他日?必还张禄绨袍之恩。”
哪知?却只等来一声轻嘲地冷哼,“陷害忠良、背叛朋友的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结草衔环。”
斜睨向宋启,却不等他答复。
抬手拎起桌案上的灰布绸包裹,唇角带笑,话中带着森森疏离,“今日?苏某权当二位是来践行,苏家父女之事?,二位无需放在心?上。苏某自会?处理。”
起身便准备离去。
只是衣摆刚撩起,复而转身。朝宋启又补一句,“你莫要惦记酥酥,她?只能是我的娘子。”
而后衣摆撩的更高,仿佛解气一般,故意将衣袍甩得猎猎作响。
不再回头,只留下?宋家二人纵眉沉息。
宋相觉得丢了面子,此次前?来他是不愿的。经过几番考量,他们压错人选只怪自己时运不济,如今七皇子登极已成定局,苏明之事?他心?中愧疚。宋启突然提起属意被休弃的苏达,虽遭到宋相极力反对,但思量过后本?着补偿苏家的心?思觉得可行。
苏明之前?是官至御史大夫,下?狱辞官是因为党派陷害,届时找人在圣上面前?提及一二,想要重返官场定然不难。既能与老友重归于好?,还与宋家未来有?益。如此思量,便有?了今日?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