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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可谓上上之选。
此事一了,他也有闲情逸致听听苏明此番出行的趣事。
“说说吧,发生了哪些趣事?”
“臣在回长安的路上的里支山遇到了山匪。”
“距离长安只有30里的里支山?”不可置信地扬起眉。
“是。”
得到肯定回答,他眉间紧锁,大手“啪”地一声拍向桌案,震得笔架上的一排毛笔左摇右晃,大袖带过研磨过的砚台,像在藤黄画布中开出一朵墨色牡丹,“竟然没人上报。”
“禀圣上,这帮贼人并非普通流寇山匪,是从毅兴逃难而来难民。”
他手指握在案沿收紧,声音也沉凝几分。
“又是毅兴。”
圣上烦躁的挥挥手,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你且退下吧,此时过几日朝会再议。”
“遵旨。”
此时,苏家西厢。
苏达正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举着棉布洇湿。窄袖往上翻折两圈,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凝视榻上人许久,才作出决定,“看在家里有点闲钱的份上,就当给你重新置办衣裳了。”
说着将手中棉布往矮几铜盆内“啪”地一扔,刹那间水花四溅,正好有几滴落得榻上人头上、脸上。睫毛轻轻地颤动,一滴水珠砸在榻上,缓缓下滑。
还在找剪刀的苏达浑然不觉。
随着一声“哧啦”的布料碎裂声,被纱布包裹的脊背显露。由左键到右腰的伤口渗出的点点血水,彰示着伤口曾经有多严重。
苏达不由得皱了皱眉,葱白手指比划几下后,想换药的心思歇了一半。
真的无从下手。
懊恼半响,还是探手去剪纱布,断口整齐的洇血纱布在宽厚的脊背散开,露出狰狞外翻的伤口,殷红里肉不均匀地混合着残余药粉,大部分已经被完全融合,伤口肿得厉害,万幸的是没有感染。
她把药粉重新均匀撒好后,看着矮几上锋利的翦刀,又遇到了新难题。
这纱布都剪了,该如何包扎呢?
拿新纱布在背后拼拼摆摆,手忙脚乱一阵操作后。长舒口气,不再为难自己,随手一罩,眼不见心不烦。
实在想不出办法就先放一放,去给他“喝水”。
喝水也是个体力活,弯腰歪脖子不说,还要整个人蹲在地上,都怪这矮榻太矮,等有钱一定换个罗汉榻。
等她撑着矮榻直起快抽筋的腰背,视线由矮榻足下福寿纹缓缓上移。突然怔住,她依稀记得那只骨节分明大手死死攥成拳,像是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苏达扔下湿棉布就去看他手。左手指微微蜷缩,自然搁置在矮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