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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胳膊可能真的要废在这了?,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横流。
“首领,我错了?……救命!我不敢了?,松手,松手……”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但人在濒死边缘哪还有逻辑可言,剧烈的求生本能让他开始胡言乱语。
脑中只剩空白。
西平早已晕晕乎乎,身上的痛楚似乎消失了?,他眼睛试着撑开一条缝,可泪水和着泥苔早就糊了?满脸。眼前迷蒙一片,又试着眨上两下。
却被一束光晃了?眼,刺得他猛然阖上。
眼皮抖颤片刻又缓缓睁开,刺眼的光已经不见,他轻轻歪头,想把眼前迷蒙驱走,可仍旧不行。
于是又继续阖上眼皮,眼珠子转动几下后撑开,才渐渐把视线上的迷蒙凝聚成影。
眼前的黑影俯瞰着他,逆着燥热的光,投下一片阴影。
折扇打在胸前,嘴上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你走吧,别说见过?我。”
说完毫不留恋地抬脚越过?他横在灰石板地上的双腿,头都不回一下。
他双臂虽没知觉,但此?刻至少是保住了。身体上暂时松了口气,可脑子却紧张起来。
西平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人失踪一个多?月后,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怎么连家都不回了呢?
头上天光又被遮住,有个圆脸郎君正盯着他看,他吃力的屈起腿,给人让路。
那人没走,“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吃力的动动双臂,除了?右臂毫无反应,左边到还能行动。
艰难地用一只手臂撑坐起,在怀里?摸索半天,随手扔地上一块金子,“劳烦带我去趟医馆。”
圆脸郎君呆愣在原地,震惊于这人随手一扔就是一块金子。
西平见他不动如?山,横坐在路中也没了?耐心,“哎,成不成?”
圆脸在他大?声呵斥中回过?神,笑眯眯地手脚并用去捡金子,连吹带擦地弄干净金子上的灰尘,塞进?荷包后,又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往临街的医馆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嚷声盘旋在医馆上空,久久未散。引得不少过?路人好奇驻足。
半响过?后。
西平揉着右臂从医馆中走出来,视线正对上站在门口?的苏时清,眼神骤亮。
他好像完全忘了?,让自己承受错骨之痛的罪魁祸首正是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