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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达看着一碗清澈透亮深胭红丝毫未动?,不禁觉得苏时清真是山猪嚼不得细糠,这么好?的饮子居然?一口不喝,真是浪费。
再?三确定他是真的不喝后,她干脆推开眼前空碗,双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他那酸梅饮的碗沿,三口之?后,便只剩下空碗一只。
苏达撂下空碗便看见对面?一瞬不错的坦诚目光,虽然?两人对外是夫妻,可她总觉得脸热,成亲已经三日,已为人妇的身份却还没转变过来?。
“你别老这么盯着我。”苏达眼皮下垂,葱白手指局促地戳着相叠在一起两只空碗。
苏时清还是那个澄澈的眼神,只是闻言后眼尾下垂,显得更加无辜。打扇的手腕有些泛酸,他把折扇换到另一手,继续扇风。
扇子翕动?流动?的空气,丝丝清风在两人间拂动?从未间断。
“我只是看着你。”委屈巴巴。
怨不得会有人说,好?看的眼睛看狗都深情呢。苏时清的眼睛确实好?看,比寻常人的眸子浅上很多,晶莹剔透得像饴糖。眼睫垂下时带着疏离,但?只要完全睁开,他眼中的你就好?像是他的全天下。可苏达可不是狗,她才不会被迷惑。
不再?纠结此?事,苏达舔舔唇,口中依旧蔓延酸甜味。
或许可以做做酸梅饮的生意??
早前在福来?楼的差事早就没了?,她后来?有去找过管事的,还想看看能不能继续做,哪知道一进后厨就被轰了?出来?。
一个看着心慈面?善的郎君掀帘出来?,苏达说明来?意?,那郎君嘴上和和气气,却字字寸步不让。主打一个,你无故擅离职守,旷工半月,所以已经算作自行请离,说明白点就是,这没你的位置了?,你走吧。
听跑堂喊他管事,苏达这才知道,这人是现在的后厨新管事。那张管事呢?
阿耶只说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却没说如何处理。她只知道宋启协助阿耶办的案子,两人却都对后续闭口不提,至少?在她面?前再?提过。
“我之?前有些东西放在张管事那,能告诉张管事的去向吗?”
“不好?意?思,小娘子,我听说上个张管事回老家?了?。”
“那陈四、张柳、徐琦呢?”
“您说的这几位就更没听说过了?。”
苏达更是疑惑,这几人跟张管事交好?。现在去向却都一无所知。
还是后来?找了?一位眼熟的伙计,塞了?五百钱后才知道,听说这几个人都发了?大财,带着家?人不知去哪享福过清闲日子去了?。
如此?想来?是有人给了?封口费,这件事被隐秘埋葬,看来?太子与阿耶应是达成一致,为了?她的清誉名声,但?凡涉及此?事的人确实得妥善处理。能有这个钱的,大概是太子了?。
想想以往张管事所做种种,还真是便宜他了?。
闲汉的差事做不成,她耳边清风掠过,倏然?间面?上发痒,苏达抬手去扫却晚了?一步,一只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已经先她一步,帮他把飘忽到脸颊的发丝捋回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