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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小心翼翼地抹去红花梨木小盒上那一层灰,满怀希冀地打开铜扣,露出里面的黄灿灿。
眼尾下垂,眸子随之一黯。
啪,随着盒子关上的是苏达那失落而破碎的小心脏。
她明明记得藏的是银子呀!怎么就变成铜钱了呢?
嘴唇都咬得泛白苏达眉头一凌,打开盒子,咬牙又数一遍。
不多不少,正好一贯钱。
这才哪到哪啊!
找钱的功夫,院子里嘈杂起来,她将小窗支上,看那四个壮汉抬着春凳进了院。
苏达叹气,看来门是拆完了。
想起昨日花的那笔巨款,她抱着小盒赶忙去院子。想听听这女娘今日又会要多少。
“苏御史,这位郎君伤得过于严重,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需要时时刻刻细心照料,身旁怕是离不了人。”
“好。”
女娘递过一串药包嘱咐。
“这是他这两日的药,若是能撑过两日,也就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苏父接过,面露担忧。
“人已经昏迷好几日了,久不进食,不会饿死吧?”
又递一张字条来过,虽字迹潦草,但勉强能辨认出是医嘱。
见苏父盯着字条敲了半天,女娘面色微赧,“昏迷期间切忌进食,若是误入气管怕是会呛死。没醒之前只需隔半个时辰用湿布润唇就好。”
苏达进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窜过来抹着红木盒上的土,发出灵魂一问。
“药钱是多少?”
女娘掰着手指头算得认真,“今日请这四个师傅一共花费了200文,这药需300文,但是拆门凿墙的钱需要另算,”
这时,其中一个师傅开口,“苏御史,今日这活儿没花费多少时间,我们就按时辰算,一人再多给50文,你看可以吗?”
200加300加200又是700文。
从梨花木盒里数出700文恋恋不舍地分别交给女娘和四位师傅。
四位师傅还好心的将人抬进厢房。
待人走后,才终于清净下来。
她站在厢房门口,看着毫不费力就能一眼望到坊口的空荡门道。又转身瞧一眼屋里不知死活的不知名郎君。
心疼得无以加复。
虽说遇到劫匪,被抢走攒了好多年的钱,但好歹凭借她的聪明才智还拿回来一点点,大概就是冰山一角和蚊子腿的程度。可蚊子腿也是肉。
现如今,这钱全花在那昏迷中的郎君身上,一文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