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者的职责,让钟毅挂住了脸皮。
“就是刺激大了,有点脱力。”
种毅一本正经,站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看向窗外。
“挂点蛋白,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
临了,忍不住劝顾慎。
“夫人身体本就虚,没有个三五年调养不好,您……”
他咳嗽一声,继续说:“适量,适当,适时。”
顾慎抿着唇,沉默地点头。
他又混账了。
这事也就顾慎和钟毅知道,刘姨只以为是夫人最近心情郁结,突发感冒。
早上又是熬粥又是炖汤的,操心得不行。
“先生,夫人身体不好,本就不能生气。”
刘姨看不下去床上人那张惨白到没有一丝颜色的脸皮,把顾慎拉到一旁。
“我不知道你们闹了什么矛盾,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冷战伤感情。”
顾慎低着头,虚心受教。
他没好意思说,他们昨晚就是“和”的过程太激烈,才出了意外。
见他听进去了,刘姨才下楼。
这个时候,正是两人解开误会的好时机,她就不当碍事的灯泡了。
可刘姨有眼力见,小宝宝没有。
顾盼听刘姨说妈妈身体不舒服,认定是顾慎欺负人了。
哭着嚎着,说什么都要去瞅一眼。
刘姨无奈,只好把婴儿床推到沈可欣床边。
“乖乖,咱们就远远看一眼,你免疫低,也会生病的。”
顾盼双手挥着,被刘姨抱起来。
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看。
妈妈好瘦,薄薄一片,比他的肉胳膊肉腿还要清减多了。
顾盼看着看着,眼泪汪汪。
呜呜咽咽发出了模糊的音节:“么……”
很小很轻,没人听见。
顾慎从书房出来,就见小布丁身子都快从刘姨怀里趴出去了。
他从后面拎着顾盼的衣领,把人扯回来好好靠着。
“瞎看什么,出去。”
他知道,沈可欣不是感冒,也不会传染。
就是耗损过度,身体亏空,没有力气。
刘姨往上掂了掂孩子,看得出来抱得有些吃力了。
“我这就带他出去,可可也是担心妈妈。”
顾慎不可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留在房间。
皱着眉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