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是会打洞的,继续找,掘地三尺地找!”
。
戚言再次醒来时,已经能倚墙坐起。
公子煜喂给她的药确实对症,睡过一觉,热度已经退去,伤口上敷的金疮药散发着丝丝凉意,舒缓痛感。
“已经第几日了?”
“第四日。”他递来一只馍,“吃点吧,这些天只喂过你几勺糖水,久了怕是扛不住。”
戚言接过馍,抬手时有些酸软无力,心知是重伤之后又久未进食的缘故,当下也不多说,静默地吃了几口。
公子煜在一旁看着她,偶尔替她递上水。
“这里的食水可以撑上半月有余,”吃到半饱,戚言缓了缓,再度开口,“但以邵奕对我的了解,这里恐怕藏不了那么久。”
公子煜接过话:“我看到箱子里放了几份通行符传,还有些银钱和换洗衣物,已经整理好了行囊。如若要走,随时都能动身。”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道:“只是你的伤口还未痊愈,现下不宜行路。而且,这两日我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极大,城中侍卫仍在搜捕,贸然出去很容易被发现。”
他自幼习武,五感敏锐,哪怕地窖挖得极深,也可以听到地面上的声音。
戚言听了这话,却皱起眉。
两息后,她道:“不,我们该走了。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再耽搁就晚了。”
公子煜闻言,正要再说什么,却突然顿住,凝神静气一会儿,忽地苦笑道:“已经晚了。”
方才,地窖之上响起脚步声,徘徊一阵后,停在了一个极危险的地方。
然后他听到一个人喊道:“地上有个暗门,是地窖!”
脱困
侍卫统领带着一众精锐冲入地窖。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一室寂静。
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东西都收拾得规规整整,分门别类地安置在木柜和箱子里。
只有半碗水孤零零地放在墙边,显得尤为突兀。
看不出人究竟走了多久,甚至难以分辨他们到底来过没有。
“墙边有血迹。”有人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片干涸的猩红映入眼中。
侍卫统领感到自己的心重重一跳。
他们必定是来过了。
并且早已离开。
他的目光落到那只水碗上。
或许是放了太久,碗口已经干涸,水面上也漂起几粒灰尘。
他仿佛能看到,不知几日前,逃离王宫的两人在这里休整完备,戚姑娘就倚靠在这面墙边,端起碗喝了几口水,便悠然离开。
如此从容不迫,如此泰然自若,游刃有余得就像这满城风雨都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