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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是李国涛端汤时,手腕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的刀,顺带给刀带下桌摔在脚边。
地上没有红血,李国涛所有脚指头完整,响声只是虚惊一场,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爸,你没事吧。”儿子上前想接过父手中烫汤,结果被父亲缩了手臂拒绝。
男人表面嫌弃实则照顾儿子,“你端什么端,你能做得了这些?你出去给我坐好,马上开饭!”
李沝则一动不动,被男人凶:“愣着干嘛呢!把刀捡起来啊!傻啦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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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刀的她站在水槽边想,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火?盯着水槽里的一片狼藉她就懂了,他要请儿子吃饭,一个人却忙不过来,她正好又不听话出了家门,这会没人帮他准备儿子的饭,他自然就暴躁,癫狂。
再次,麻烦来了,高压锅响了,他冲李沝大喊,“你是聋子还是瞎子,没看见锅叫啊!灶火关掉!”
李鸣珂十分想帮忙,他来赶来关灶火,可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完全不懂灶火需要往下按再转的逻辑。
李鸣珂关不掉火,反而让火越烧越旺,高压锅下半部分熏得焦黑。
“怎么办啊爸!”
高压锅的尖叫,李鸣珂的求助,李国涛的怒吼…这个地方吵死了,李沝松刀落水槽,转身就走。
“啊!”
可当李国涛的惨叫响在身后,李沝又忍不住回头。
李国涛一手端汤,一手去关灶火,失去平衡之后,那汤水难免动荡如瀑布往他身体倾斜,李国涛的膝盖连着腿和脚背全是烟火气。
“爸!怎么办啊!”李鸣珂吓惨了,连忙拽李国涛往厕所跑,“对,对,拿冷水冲!快!李沝!把冷水打开!快!”
结果姐姐一想到弟弟是个不会关灶火的985大学生就想笑,她蹲在地上笑出眼泪,顾不上任何人,也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在她的回忆中,某一天她给棋牌室客人打杂,也是被茶水烫伤了膝盖,那会李国涛不仅不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还要为了客人打她,她能十分能察觉到父亲的冷漠,而此刻才知觉她自己何尝不是像父亲一样冷漠。
所以冷水什么的,他们自己不能打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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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涛的伤口冲完凉水后就没大碍了,饭还是要吃的。
饭桌上,只有两父子,李鸣珂问,“李沝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