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办法,李沝索性鼓起勇气回问,“你,你北京人?”
“啊对,我口音这么重吗?”
李沝恍然大悟,“难怪。”
“怎么说?”
李沝支支吾吾,“有点,有点话多。”
帅哥委屈,“嘿!您嫌弃我碎嘴?我这分明是好意关心您哪!这姑娘嘿,真是不识好意啊!”
行吧,李沝点头,帅哥真是好人的话她大概率能要回自家酒罐子。
酒罐空空得师父
李沝一直盯着罐子。
帅哥看出来了,颠了颠怀中罐,“还好房子着火前被我揽了出来,不然那火能烧得更旺!”
有了帅哥这句话,都不用细看罐子,李沝拼命点头,“嗯嗯,谢谢,罐子我的,给我。”
物归原主,李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现在她才有闲心来好奇,一个八月天穿三层外三层的怪男人。
夏穿袄子是最近的潮流穿搭吗?老人们这么穿,帅哥也这么穿,这很违背人性!除非他们不是人!
恐怖的思绪蔓延开,李沝下意识远离帅哥,一个箭步后退五六米,“你不热吗?”
帅哥一副早知道李沝会问这问题的松弛,挑眉笑,“我体寒。”
“你…”
她从头到脚扫瞄着他,他脸色红润,身高估摸一米八八往上,总结壮体格,好气色。
李沝,“像巨人,还体虚。”
没有男人爱听第二句评价,帅哥立刻垮出臭脸,“李二水您管我呢!抱着您那罐子早早回家得了!长得可可爱爱小土豆似的,怎么讲讲话就成了大炮仗!是体寒,寒不是虚!”
李沝还想说些什么,帅哥指她,“闭嘴。”
李沝乖乖闭嘴后又发现疑点,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二水,沝,李二水,李沝。
李沝心想,他是诈骗犯吗?骗子行骗之前确实会调查户口,也喜欢跟人套近乎,农村信息落后,常住人口大部分是老年人和小孩,这类人一个比一个好骗,如果诈骗犯顶着一张精致优雅,人畜无害的脸,再说着一嘴亲切自然的普通话,确实很快能成为百万富翁。
李沝摸摸口袋,她除了坐车的五块钱,再也没有其他,她是穷鬼,不怕诈骗犯,她猛得抬头,眼神坚定对上他,“你怎么会认识我?”
“孙*%#”帅哥掰响手骨,语速贼快,都是吞音,“孙五*%#拉扭*%#大年*%#,孙*%#我叫孙*%#现在你也认识我了所以我怎么认识你的不重要。”
李沝没听清,“啊?”
“…”帅哥没什么耐心,但见李沝一脸天真,他深呼吸,压着嗓子,答得字正腔圆,仿佛播音,“孙悟空的孙,腊肉肠的腊,过大年的年,孙、腊、年,我叫孙腊年,能听清吗李二水。”
李沝茫然点头,差不多听清了。
只要找到酒罐子,他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