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梁氏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偏偏遇上那样的惨事……妹妹你是不知道,那些凶徒简直毫无人性,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杀,孙大人阖府上下四十七口人,无一人幸存,还有那些女眷……真是造
孽哟……”
梁氏没有具体说那些女眷怎样,但即便不说宜生也猜出来了。
定然是被糟蹋了,糟蹋之后还被杀了。
这样看来,这些灭了孙大人满门的凶徒,倒的确是称得上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那……凶手是什么人呢?”宜生问道。“是海匪。”梁氏道,“听说是一股曾经被孙大人剿过的海匪。他们人多势众,无恶不作,盘踞在海上劫掠过往商船,扰地出海的商户们苦不堪言,广州的税收都因此而连续
几年锐减。孙大人痛定思痛,才决意剿匪。”“起初很顺利,海匪被剿灭地七七八八,剩下少许漏网之鱼也都被打散,许久没有再出来劫掠。孙大人大喜,以为剿匪成功,便放松了警惕,谁知那些海匪只是故意示弱,
等孙大人这边一松懈,便纠集了人马上岸,深夜直闯府衙,这才酿成惨案……”
“唉,真是可怜了一个好官……”梁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宜生又问道:“那之后呢?”梁氏拧眉:“之后我知道地也不大清楚,只是说新派去的知府又剿了一回匪,听说当时是剿干净了,如今怎样也不知道。孙大人全家遭此噩运,又是因剿匪被报复,因此圣
上震怒又痛惜,朝中大人们也是愤慨又惋惜。”关于朝中大事,梁氏的消息渠道无外乎丈夫公公以及娘家那边,但渠家父子在翰林院任职,对孙义庆一案也只能是听别人说,无法亲身参与。至于梁氏的父亲,更是致仕
已久,虽能从许多门生故旧那里听到些消息,但听到的其实也跟渠家父子所知的查不了多少。
所以,梁氏能知道灭门案的起因经过就已经算不错了,再多的,却是实在不知道。
知道从梁氏这里听不到更多,宜生也就点点头不再问了。
梁氏却有些好奇:“妹妹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宜生扯了一抹笑:“只是突然好奇罢了。”
梁氏点点头,只以为是那个跟孙大人有关系的妾室的缘故。想是想打听那妾室是否真的跟孙大人没什么首尾吧。
不过,孙大人一家无一幸存,那么那妾室起码有一点没说谎,就是她的确没有被孙大人收入后院,而是在外面养着,所以才能逃过一劫。
至于是被作为友人之妾养着,还是作为外室养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对威远伯府来说,不管事实是哪个,肯定还是愿意相信前者。
说过了这桩陈年旧案,梁氏又说起七月的生日宴来。
“……听说,伯夫人给云霓郡主也下了帖子?”梁氏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崔氏也看向宜生。
宜生一愣,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才想起云霓郡主是哪位。
云霓郡主啊……
她点了点头。
虽然她没关注谭氏给谁下了帖子,但云霓郡主却定是下了的。
前世,云霓郡主可是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亲身来了七月的生日宴的。
只是不知道今生是不是还会来。
跟云霓郡主有纠葛的是前世被穿越后的七月,而不是如今她怀里窝着的七月,那么,前世的一切还会照旧发生么?
见宜生点头,梁氏脸上露出一抹愁容:“那妹妹可曾听人说起,半年前英国公府的那小公子说……”她看了眼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