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勇发动汽车,张亦可听到导航提示的终点站是一家医院。
张亦可拒绝,说不去,被李怡和张旭勇以更严肃更强硬的态度打回,不由分说地将人带了过去。
到医院做了检查,没什么大事,医生嘱咐说让张亦可注意情绪,不要太有起伏。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家沉默了一路,对于那件事情全都缄口不言,避如蛇蝎一般。
但张亦可知道没那么简单,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
她先前不愿意去医院,就是想要回避,只要她表现出不舒服,她爸妈就不会非得要拉着她重新复盘。
可是,他们去过医院了。
医生也说过张亦可没事了。
那么,那件事情可以继续了。
张亦可心烦意乱,车子停好以后往家里走的那一段路,她想了好几次要找机会跑掉。
李怡一直牵着她的手,攥得很紧,完全没有给她留机会,像是早就猜到张亦可的想法。
回到家里,三人打开灯,一个一个陆续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架势,相顾无言。
最后是张旭勇先开口:“继续聊聊吧。”
他盯着张亦可,沉声叹了口气,十分无可奈何又感到头疼的样子,“亦可啊,你真的太极端了。”
即便张亦可已经从他口中听到过两次这句话,自己也在心里回忆过许多遍,但再一次听到,她还是感觉刺耳,心脏也再度不舒服起来,很闷,很沉重,而且有种诡异的酸痛感。
李怡也叹了一口气,不解地说:“怎么会晕倒呢?明明我们都没有说重话。”她看着张亦可,把之前不忍心说出口的话清晰明白地砸在了张亦可耳边:“亦可,你爸说得没错,你确实太极端了,不然不会这样。”
嗡鸣声再度响起来,张亦可眼前出现了一道道的白,交织在视野原有画面之上,有些炫目,看上去怪异离奇,却无端让人有一种向往。
张亦可连心脏的不舒服感都快要忘却。
她想,自己可能又要晕了。
但是没有来得及。
因为张旭勇说:“回来的时候我想了一路,觉得你今天这一通发作还是因为笑音。”
“你说你哭成那样是因为发现我和你妈其实和别人没区别……我觉得不是这样。”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张亦可,“你这个说法,是不是为了让我们觉得错在我们,然后你就可以说你是对的?”
张亦可回神,惊诧地望着张旭勇。
“你在说什么啊!”她不可思议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怀疑?!”
她忽然有了一个离奇的想法,那想法让她恐惧不已,于是她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问出了声:“我是你们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