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依然没水没电,张亦可索性不费工夫,直接回到自己房间,把门绊上,涂抹药酒,睡觉。
夜半的时候她醒过来,摸摸额头,已经完全不烫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在身上涂抹药酒,以免再次烧起来。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睡意,喝了瓶水又啃掉一个苹果,更精神了。
张亦可无聊,坐在书桌之前,回顾这两天的事情,条分缕析地归纳总结。
天光亮起之时,张亦可拿出本子,把自己归结出来的东西一条条写下来。
做完这件事,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间,张亦可吃掉一个面包,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她试着去开门,门还是打不开,正准备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钥匙拧动的声音。
张亦可后退两步,正对着门口的方向站立。
门从外面被推开,外面的人出现在眼前,是钱玉溪。
张亦可对她微笑,“早安。”
钱玉溪“啊”地大喊一声,惊慌失措地跳起很高的距离。
随后小儿啼哭,打断一切。
张亦可愣了一下,看到钱玉溪身后的婴儿车,她做出失落的模样,问钱玉溪:“你有新的孩子了吗?”
“我好难过啊。”
“原来你不爱我。”
钱玉溪:“……”
张亦可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和钱玉溪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到最后正正站在她面前,“没有杀掉我,你很遗憾吧?”
随后离开,丢下呆在原地的钱玉溪。
小孩子的哭声更响了,张亦可站在她旁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软软的,轻轻一碰就陷下去一个坑。
张亦可抽回手,和她的手轻轻交握,“祝你好运。”
来到学校,张亦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纪梧的身影,她很需要知道纪梧现在的情况。
于是,张亦可没有往教室去,而是站在学校大门口,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希望自己可以一眼看到纪梧。
很幸运,在她站在这里三分钟以后,纪梧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完好无损,满面红光。
和张亦可的沧桑与灰败形成鲜明对比。
纪梧同样一眼就看到张亦可,她狠狠诧异一秒,跑着来到张亦可面前,轻声说:“没事了。”
张亦可终于没有保留地哭出来。
周遭人来人往,行走间偏头一看,就继续自己的路,只是之后还是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扭头看过来,或懵懂,或好奇,或戏谑,或讽刺。
纪梧抬起手,拍了拍张亦可的肩膀,随后没有再离开,而是这样揽着张亦可,带她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里——张亦可哭,纪梧就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只是每过半分钟,就轻声说一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