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在于,这一次,张亦可没有挣扎,没有抗拒。
她只是安静地、沉默地接受这一切。
然后发现了上一次没有完成的那部分。
脚踝过后是手腕和手臂,随后身体上面被倾倒了许多冰凉液体,接着向下,倒在腿上。
最后的最后,脸部被泼洒一整瓶药酒。
张亦可明白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药酒了。
全身上下的烧灼感都在起作用,张亦可难受地痛苦呻。吟。
那声音和她上午听到过的、孟饶发出来的,几乎完全一样,只是音色不同。
张亦可意识渐渐不再清醒,仿佛一脚迈进迷雾森林,周遭烟雾缭绕,黑色树干盘根错节交叉相间,将上空笼罩彻底,所有光彩被遮蔽。目之所及,尽是灰败和黑暗。
突然,一片叶子落下,张亦可伸手接住,脑海顿时感知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身上传来被拳打脚踢后的触感,还有人在掐她、拧她,头发被人用力拉扯,狠狠拽住,头皮都像是要被那股力道给揪掉。
这阵疼痛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下一片叶子落下。
张亦可整个人被忧郁的情绪笼罩,她的面前,是一台电脑,屏幕上面清晰显示着,她落榜了。
这是她的高考成绩,一个还可以的分数,但是因为报考失误,最终没有学校录取她。
画面一转,下一个界面出现,是她和同学的聊天窗口。
她们刚经历过研究生考试的复试,两人都没有通过,正在相互鼓励,屏幕上面的话充斥着积极向上的美好、展望未来的恣意。
可等到屏幕暗掉,电脑前面的那个人脸映照在上面,表情苦涩,泪水爬了满脸。
这之后不久,那人抬起手抹了把脸。
屏幕亮起,她打开另一个界面,联系别的学校。
第三片叶子落下。
“滴——”
“打卡成功。”
“滴——”
“我真服了,我这破公司庙小事多,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辞职啊亦可。”
“你好,拿一下外卖。”
“想辞职,第10086次想辞职。”
“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啊,合同也到期了,要续租的话以后每个月房租涨三百,不续租下个月之前搬出去。。”
“我去,算下来我居然在这个破公司干了四年都没辞职。”
“我下个月结婚,姐妹们都来啊。”
“抢救无效,患者死亡。”
“恭喜,你终于辞职成功了。”
画面一黑,场景转换。
争吵声充斥耳朵,瓷器碎裂的声音掺杂其中。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
“张阿姨介绍的,那个孩子人很不错,我们替你把过关了。”
“你到底为什么呀张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