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人背地里说我,妄想用孩子攀高枝,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楚妄要对我没有那点感情,别说孩子了,他连我们住的这种地方,都懒得踏进来一步。”
许岁晚上完香,望着两个最亲的亲人,她手放到相框上,摸了摸许安的笑脸。
“安安,你马上就要当小姨了。”
“爸,你要当外公喽。”
许岁晚眼睛被那炷香熏得发酸,发痛,“我在这个世上除了妈妈之外,又可以多一个亲人了。”
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楚妄的手放下去,抓着门把,用力握住时,几道筋骨突出的明显。
原来她心里是清楚的,他把她放在心上,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并不是全然不知。
楚妄下了楼,江怀本打算让司机把车停好的,没想到楚妄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爷,您不留在这吗?”
“江怀,我头大吗?”
他冷不丁这么一问,江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小爷头身比例最是好,怎么会头大呢?”
“你不懂。”
江怀平日里最善揣摩楚妄的心思,可这会真是摸不透了。
但他看得出来,楚妄的心情是不错的。
汪琳珊在家住了一周左右,乡下的一位婶子又打电话来,说是那边忙得很,让她快回去帮忙。
许岁晚挽留了几次无果,只好把她送去车站。
最近,小陈医生又找了许岁晚两次。
给她送了不少东西,有婴幼儿用品,甚至连产妇用品也给她买齐全了。
楚妄恨不得将那些东西全给他扔回去。
办公室内,江怀门都没敲,直接快步进去了。
“小爷!”
楚妄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眺向远处,江怀过来时,神色严峻,“您先看眼资料吧。”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楚妄,那些都是受捐人的详细资料,楚妄一一翻开,“不是五个人吗?”
江怀脸色凝重,这件事一查,有些不对劲才浮出来,“还有一个人的资料,查不到。”
“什么叫查不到?”
“那个受捐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
楚妄平静的面容被强烈的不安给撕扯开,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掌轻撑在桌沿处。
“安安捐了什么脏器给那人?”
楚妄直起身,江怀从后面望过去,男人的下颚线都绷紧了,楚妄转身靠着桌子,他的眼神也变了,冰冷刺骨,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江怀说出来的话,有些掐不准调子,“肾脏。”
他看到楚妄潭底的那一线亮光,突然被击了个粉碎,他喉间上下涌动着,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涩。
“江怀,你再说一遍?”
“是肾脏,许安小姐捐了什么,这些都要记档的,这个是做不了假的。”
窗外,阳光直射而入,楚妄投在地上的影子,变得扭曲且阴暗。
他的眼帘轻抬了下,“你还记得那个王敏,当初得了什么病吗?”
江怀的瞳仁紧缩了下,“记得,是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