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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妄头发上的水在往下滴，他能告诉许岁晚实话么？

说他要个孩子，是因为家里人逼得紧？说他要用孩子去当这个敲门石？

楚妄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指拨开削短的发，水渍轻溅到了许岁晚的脸上。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许岁晚看他神色严肃，便追问了句，“什么事？”

“我爸的体检报告出了点问题，肺癌。”

许岁晚满眼都是震惊，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对不起……”

她一问，居然就问到了死穴上。

“那……看医生了吗？去治疗了吗？”

楚妄揽着她的腰，将脑袋枕在她肩头处，“一直都在联系最好的医生，要开刀。谁也不知道术后情况怎样，他怕他走得着急，连孙子都看不到。”

许岁晚这会听到绝症两个字，能想到的词就只有悲伤，和绝望。

从她记事起，爸爸和妈妈就告诉她了，妹妹的心脏是有问题的。

她即便有过很多欢乐时光，但许安随时会离开的这个阴影，却始终笼罩着家里的每个人。

许岁晚抬起手，手指触碰到了他的下巴处，有些扎人。

“会没事的。”

楚妄当然知道老头子没事，到时候手术一做，照样是能吃能睡的。

许岁晚刚要把手收回去，被楚妄给握住了，他摩挲着她的手指，最后放到嘴边轻咬，“晚晚。”

他一口咬得还挺痛，楚妄将她的手指拿出来，看到了一圈齿印。

“要是有天我们真的有了孩子，你会生下来吗？”

许岁晚把手握起来，这个假设根本就不存在，“我吃着药呢。”

“我是说，假如。”楚妄直起身，同她四目相对，到时候孩子在她腹中，她如果打定主意不想要，他恐怕是强逼都没用。

许岁晚垂了下眼帘，“我不知道。”

她不把心思花在没可能的事上，相较许岁晚，楚妄则习惯了步步为营，习惯了筹划。

“那你要是怀孕了，会告诉我吗？”

许岁晚端详着楚妄的脸，这个问题，她倒是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会告诉你的。”

她说完这话，嘴角忍不住往上勾翘起来。

许岁晚看到楚妄眉头吊起，反应很是激烈，“除了我，你还想跟谁生孩子？”

“凡事不能绝对嘛。”

“许岁晚——”楚妄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大床上，“说，心里还想着谁？”

“没有啊。”许岁晚被撞得后背疼，“楚小爷以后若是不要我了，一脚把我踢走了，难道我怀了孩子，还得通知你一声吗？”

楚妄两根手指捏住许岁晚的脸蛋，她细皮嫩肉的，脸颊被他捏起来，他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疼。”

“这就是你乌鸦嘴的下场。”

楚妄又用手捏着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还有，永远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分开两个字。”

许岁晚这会是没镜子照，要不然肯定会被自己的模样丑到。

“听清楚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

“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