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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碰她，而是径自来到了黄老的身边。

这么大的场面，不能有一点的怯。

楚妄在黄康裕身边坐下来，“黄伯伯，谁惹您了？动这么大的肝火。”

宗觞已经半死不活的，似乎没看到楚妄，这时候还勉强撑坐起来。

他趴到许岁晚身上，像是要护着她。

许岁晚身子动了下，她转过身，楚妄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

脸上盖着红肿的巴掌印，像是沾了血的雪白栀子花，冷艳不落俗。

“宗公子？”

宗觞脑袋在淌血，一滴滴在许岁晚的面上弥漫开。

她视线望向楚妄的方向，才发现他也在，她眼里明显迸射出了希冀。

黄康裕将挡在身上的抱枕拿开，楚妄目光跟过去，他的小腹被人捅了几下，是用酒瓶碎玻璃扎的，虽然不致命，但见血了。

他用手捂着，在椅子上扭动两下。

“你这女人，是要我命啊。”

楚妄垂下的眸子里，掩饰着晦暗，凌厉，以及残忍。

“黄伯伯，我的女人不懂事，我向您道歉。”

“你的女人？”黄康裕这才正眼瞧他。

“是。”

整个南淮市，小一辈中要算楚妄风头最劲，又狠又毒，黄康裕早有耳闻。

可他站到今天的位置上，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楚妄的老子来了，就算他黄康裕今儿碰了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他都得让。

所以，他直接就无耻地开口了。

“送给我。”

许岁晚浑身一颤，这男人都能当她爸了，他完全没把她当人，就像是讨要一件物品一样。

倘若楚妄一口答应，她真的会被拱手送出去似的。

楚妄看到有血从黄康裕的指缝里流出来，他神色是铁硬的，“黄伯伯，我还没玩腻呢。”

“没事，给我一晚上，明早就还你。”

楚妄的眼犹如浸润在一汪彻骨的寒潭中，他知道这人是不好得罪的，他手段硬，翅膀硬，可头上终有老子这座大山压着。

连他老子都不去碰的人，他不能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