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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妄拎住宗觞的后颈，给了他一拳。

他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手掌按着嘴角处，牙齿痛得就跟要掉了似的。

楚妄伸手要把门拧开，可是门把手纹丝不动。

他看向旁边，记忆锁被砸坏了，楚妄一掌拍在玻璃上，“许岁晚！”

她被震得耳朵发麻，艰难地撑开眼皮，玻璃上都是水汽，许岁晚用手抹开，那张脸就清楚多了。

楚妄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踹在门上，可门纹丝未动。

方妙彤站在外面哭喊，但声音好轻，许岁晚耳朵里像是塞着一团棉花，什么都听不到。

“岁晚，你挺住，快……快出来！”

许岁晚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手强撑在门把上，她用手指在玻璃上写着字，但是楚妄根本看不清。

许岁晚手伸进兜内，掏出了一支口红。

她拧开后，将口红按在玻璃上。一笔还没划下去，口红就折断了，温度实在是太高了。

江怀让跟着的人上前帮忙，楚妄的脸色很冷，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暴雨。

他一拳头砸在了玻璃上，“有什么话，等出来再说。”

许岁晚眼皮千斤重，她手指沾着口红，在玻璃上画下一横，一笔一划，无比缓慢。

楚妄贴近上前，喊着她的名字，许岁晚手指是颤抖的，写出来的字也难看。

汗水跟下雨一样刷过眼睫毛，刺进了眼睛里，疼得厉害。

玻璃上，写着一个大红色的‘药’字。

许岁晚用手指点着它，张嘴，努力的，极尽全力的说道：“我妹妹的药，不能断。”

她就是死了，也不能拖着许安。

字体刚写上去就融化了，像是在泣血，一条条血红色往下挂，印在许岁晚苍白无比的脸上。

楚妄没想到，他会心疼。

心脏一抽一搐，很痛。

江怀带头在撞门，楚妄用拳头捶打着玻璃，“你想要药是吧？行，出来就给你……”

许岁晚听到了，只是身体撑不住，她扑通一声往后倒，眼前瞬间陷入漆黑。

门被撞开的瞬间，里面的热气喷涌出来，皮肤有明显的灼烫感。

楚妄进去将她抱起来，许岁晚身上能淌出水来，他刚抱到怀里，衣服上就跟着湿掉了。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稍微用点力，她就在他怀里化了。

许岁晚头靠在他胸膛上，她这会要是还清醒着，一定能听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楚妄将她带到外面，弯腰放在了沙发上。

他轻拍着她的脸，“许岁晚？”

她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胸口带着一点起伏，楚妄目光扫向茶几，上面有个冰桶，只不过里面的冰都化得差不多了。

他单手拎过来，将桶里的水泼在了许岁晚面上。

她被冻得一个激灵，灌进口鼻内的水又冰又凉，许岁晚急促地想要呼吸，但喉咙里被呛住了。

她剧烈咳嗽起来，周边好吵，全是声音，还有哭声。

方妙彤这哭法，就跟她已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