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莱尔也顾不上霍司在不在诺尔曼,借着夜色掩映,带着霍顿家族的医生匆匆赶来。
医生轻手轻脚,给熟睡中的时小遇做了个全身检查。
“小星爵已经没事了,这一觉睡下去,明天早上起来就能活蹦乱跳,别担心。”
时璇终于能平稳呼吸。
莱尔也松了一口气。
走出时小遇的房间后,莱尔皱着眉头问医生:“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
医生取下听诊器,脸色闪躲,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艾菲尔,有什么话就说。”莱尔的语气变得严厉。
艾菲尔看了眼时璇,随后吞吞吐吐道:“可、可能跟,小星爵的原生血液被抽取得太频繁有关,如果再受到外界过度刺激,就会这样。”
时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倒是莱尔脸色沉重起来,他抱歉地看着时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阿璇,对不起。”
时璇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不要那么频繁吧。”时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道:“让他休息一下。”
基因病并不是平白无故消失的。
而是用时小遇的血液,提取出来的特效药,融进喷雾里,播撒到各个地方,才将其抑制。
这种药物,每个月就要提取一次。
虽然针尖刺穿皮肉,扎进血管的那一刻很痛,而且抽完血后还会头晕,但时小遇每次都积极配合,从不表现出懦弱。
他有预感,他在拯救世界。
默默无闻的小小花匠,有个悄咪咪的梦想——他要当元帅那样守护种族的大英雄。
背刺
时小遇第二天醒来,烧是退了,但眼神看上去呆呆的。
经常望着一处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眼泪汪汪起来。
时璇担忧地问时小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时小遇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摇头。
两行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如此反复。
时璇心都快疼碎了。
时璇实在拿小家伙儿没辙,做什么都哄不好,只能一直陪着小心,留意时小遇的情绪状态。
时璇弓着腿,半依半靠在长椅上,安静地低着头,看依偎在他怀里发呆的时小遇。
这样煎熬地过了一天。
日暮西沉,夕阳给那条蜿蜒的翠河撒上一把碎金,缓缓淌过的河水,变得波光粼粼。
一阵风吹过来,时小遇突然动了动,离开了时璇的怀抱,坐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时璇,娇嫩的嘴巴抿了抿,想说什么又打住了。
时璇捧起他的小脸蛋儿,爱惜地亲了一口,温柔地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在听着呢。”
时小遇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是纠结后作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