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再次醒来的时候,脑海中却没有了那一声声的呼唤,脑中一片空灵,仿佛忘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忘。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只是没了那么多黄瓜,虽说不知道余年为什么要在他床头钓着一根恹恹的黄瓜,不过从这黄瓜的面相看来,自己昏迷了估计有一两天了。
什么时候我觉地的体质会变得那么差了?不对,好像我经常昏迷来着…
从床榻上试图坐起来,这时候已经有些力气了,只不过全身上下还是虚的,很奇怪的感觉,脑袋明明无比的清醒,身体却轻飘飘的,恍若有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觉地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便坐在床边发呆。
半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师兄和玄易他们回来了没有?果果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来觉地还是最喜欢一开始跟着南湘子来到少林那段日子,每天都无忧无虑的,不去念早课,被戒律院追赶,跑到南湘子那里,他也不管。
在藏经阁和慧无大师聊天,虽说慧无大师从来都不说话,可觉地知道他在听。
霖师兄其实很温柔,一开始对觉地很照顾,可惜后来觉地太跳了,就几乎天天关禁闭了。
玄易傻傻的,很呆,觉地最喜欢逗着玄易玩。
要是…不去参加那场武林大会,自己会不会…还在少林躲避戒律院的追捕?
觉地坐在床头傻呵呵的笑着,他很少这样想,在少林弟子眼里,他永远是搞事的代名词,眼睛里永远是如何坑队友的光芒。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觉地却没有发觉,他以前的感知是整个少林最敏感的,所以才能多次逃脱戒律院的追捕,每次都是霖师兄亲自出手才能将他带回藏经阁闭关。
走进来一英气逼人的美妇人,三十来岁左右,可面容依旧姣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行走起来也是大步流星的,像个军旅之人。
“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呢?”
美妇人声音很温和,笑着对觉地说道,觉地这才发现进来人了,愣了一下,他确定自己不认得这人。
不过她跟余年,居然有那么一点相似的样子,这是传说中的夫妻相?觉地忍不住问道:“干娘?”
美妇人笑着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坐下,替觉地把了把脉,松了口气道:“太好了,好多了,别担心孩子,你很快就能恢复了。”
这人便是余年唯一一个妻子,乔暮,燕国公之女,曾经也是一女将军,不知道怎么就被余年泡到手了,还只娶她一个,拜堂二十年来,并没有纳过一妾。
乔暮温柔的梳理着觉地的头发,昏迷了半年,头发也长出来了,有些杂乱,乔暮细心的替他梳理着。
觉地感觉很怪,他从未享受过这种感觉,这是亲情?当初在南湘子身上,他只感受到一个放牛郎一样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头牛。
“真是苦了你了,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事。”
觉地没有说话,乔暮一边替他梳理头发,一边在他耳边碎碎念,那种感觉就像是方丈在数落他一样,很熟悉,又很陌生,觉地十分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