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绯晚察觉到沈知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她没有追问,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小星奈已经睡着了,迟绯晚蹑手蹑脚走进儿童房,坐在女儿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
迟绯晚想,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大概不会选择和沈知凌破镜重圆了。
虽然沈知凌这段时间帮了她很多,解决了迟家最大的麻烦,可为了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迟绯晚浪费了太多心力,也消耗掉了当初对他的那份赤忱之心。
她很清楚,自己心里已经没有多少爱了。
但她还是愿意再给沈知凌和这个家一次机会,就当是看在他改过自新的份上。
为了奈奈,迟绯晚会继续做一个贤妻良母。
她蹲下来,在女儿脸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儿童房,轻轻合上房门。
一回头,看见走廊尽头,书房的灯还亮着。
迟绯晚走到书房门口,敲门。
“请进。”
沈知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迟绯晚推开门,关心道,“这么晚了,还在忙工作?”
男人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英贵不凡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疲惫,他捏了捏眉心,“对,在忙一个招标案。”
迟绯晚走过去,替他轻轻捏捏肩膀,看了一眼电脑,“这就是和白家合作的那个投标么?”
沈知凌将迟绯晚拉到怀中,按坐到大腿上,长臂圈紧她的腰肢,将脸埋进她肩窝处,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迟绯晚以为他累了,抬腕替他揉太阳穴,“早点休息吧?”
“绯晚。”
沈知凌忽然开口,抬头看向迟绯晚道,“明天是白星河的忌日。”
迟绯晚闻言一愣,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白星河是谁,两秒钟后,恍然道,“哦,是吗?”
“明天,白家会去公墓祭拜她,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她么?”
沈知凌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迟绯晚,不知怎地,竟让她看出了一丝破碎感。
“当然可以了。”迟绯晚回过神,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冲他一笑,“既然我都认了白家做干亲,这是应当的礼数。那你看,明天我买一束鲜花去祭典一下她可以么?”
沈知凌突然抱紧了迟绯晚,很用力很用力,“好,都行。”
迟绯晚垂眸看着怀里脆弱的男人,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挺不对劲的。”
“绯晚,你还离开我么?”
沈知凌忽然抬头问。
迟绯晚一愣,她第一次看见沈知凌在她面前展示出如此脆弱不安的一面,而不是从前那个清冷倔强,什么话都藏着掖着,不肯说出口的样子。
她心软了几分,伸手抚摸男人的头顶,很温柔,“沈知凌,我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你现在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随随便便抛弃自己的家人呢?”
家人。
是啊。
他们是一家人。
沈知凌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内心深处突然潮涌而来一阵愧疚和慌乱,他不该一时置气,让绯晚去和白家攀亲的。
星河已经过世很多年了,那是只是一段虚无缥缈,无法触及的回忆。
可迟绯晚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她的温度,她的气息,伴随了他整整五年,他不该把她也拖入着场虚无缥缈的回忆里,成为白星河的祭品。
沈知凌拥紧了怀里的女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瞳眸一片血红。
过了明天,就让白星河彻底成为过去吧。
沈知凌在心中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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