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瞳孔瑟缩,漆黑冰冷的瞳眸充斥着震惊和难以置信,半晌,他突然冷笑一声,解开安全带,倾身靠了过来。
他身上的低气压,震得她说不出话来。
沈知凌眸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连,伸出指腹,轻轻勾起迟绯晚的下巴,用力一抬,“你再说一遍!你要为了一个外人,报警抓你老公?”
迟绯晚挣脱开他的束缚,其实打报警电话只是她一时置气。
她气得是沈知凌的态度!
明明有了误会说开就好,可他偏不配合!
“那你解释!”
迟绯晚没好气地说。
沈知凌太阳穴突了突,加大了掐着她下巴的力道,冷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了你就会信?”
“我信。”
正是因为信任她,她才要当面找他问清楚,而不是听了赵闻州的几句话,就在心里猜忌他,误会他。
她不明白,明明每一次她都做到了坦诚相待,为什么沈知凌总是钻牛角尖。
沈知凌看着她眼神里的坚定,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透着一股平静的疯感,“你知不知道,赵闻州在帮梁墨打官司?梁墨和我现在是敌对势力,他帮梁墨,就是与我作对,我只不过是交代手底下人,给他点颜色看看,至于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我从不过问。”
“怎么样?答案满意了吗?”
他甚至将她拽到跟前,讽刺地盯着她看,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迟绯晚!赵闻州不过才回来半个月,你整个魂儿都被他勾走了!事事都向着他!现在听说他出了车祸,就急急忙忙跑来兴师问罪。”
沈知凌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放轻下来,“当初我出车祸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那时候,你一心只想要逃离我。”
迟绯晚心尖一阵泛酸,想起那一次他们最激烈的争吵。
那次她是真的被逼急了,才不得已向他提了离婚。
可没想到,当天夜里,他就酒驾出了车祸。
迟绯晚很想说,沈知凌真的很能作,很能闹,可也很懂得如何拿捏她的心思。
刚才她明明还义愤填膺,为赵闻州打抱不平,为沈知凌的恶劣行径而有所不齿,可现在却被他三言两语就拿捏住了。
现在她只觉得心疼。
“沈知凌,你自己好好想想,那次到底是谁的问题!”迟绯晚尽可能保持理智,和他讲道理。
沈知凌却不愿再多说,“够了,你打算在这儿和我争执到何时?大不了等我回去给下属打电话确认一下怎么回事。如果真是他们所为,我回头赔偿赵闻州的损失。”
“只是赔偿损失吗?这种违法乱纪的下属,留在公司就是个定时炸弹,应该予以开除,并且送到刑警大队。”
迟绯晚不想看着他走弯路,忍不住态度也严肃了几分。
“知道了。”
沈知凌语气随性又慵懒,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径自走出了轿车。
迟绯晚下车后,沈知凌已经上楼进了书房。
看着楼上亮起的灯,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刚刚被沈知凌给扔了,她低下头,开始在院子里找手机。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
沈知凌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迟绯晚,拨通了手中的号码,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女人恭敬的嗓音,“沈总,请问有何吩咐?”
“赵闻州的车祸,是你找人安排的?”
沈知凌在电话里,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