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基本上都是用马肉做成的各类肉食,熟悉这里的安德烈说张楠刚吃的这道菜最受哈萨克斯坦人喜爱,都能算这边民族美食的代表。
“这个叫别什巴尔马克,在哈萨克语里的意思是‘五个手指’,直接用手抓着吃比较带劲,不过这盘应该经过了改进,就加了土豆,没加面皮…”
不加面皮,那是因为老板偶尔会吃面,但绝不吃任何形式的面皮,管家汤姆提前交代过厨房的。
类似的情况还有:在老板面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醋,不管米醋、苹果醋,统统不得出现!
马肉吃法很多种,这会听安德烈说这里最常见、也是最具特色菜还有马肠——将新鲜的马肉切成条,撒上盐、味精和蒜泥后塞进马肠衣里,把两端封住后放在小火上慢炖。
根据用的马肉部位的不同,这哈萨克人爱吃的马肠也分为好几种,还有纯瘦肉、全肥肉、半肥半瘦的这些分别。
马肠看着有点怪怪的,张楠就尝了点,当是吃另类香肠,感觉味道也就这样,绝对赶不上他喜欢的剡县食品厂出产的一级香肠。
一个马肉、一个猪肉,这比较…
张楠就喜欢这么比,咋滴,有意见?
对爱家的人而言,家乡的味道才是最好的,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批老家的生鲜食物空运至纽约。
就像上个月送到的剡县产薄皮土产小樱桃,美国这边的车厘子个虽大、也甜,但就没家乡小樱桃那个清口的味。
张楠吃饭有条件时一贯讲究个精细,这也算是华夏人的习惯,哈萨克斯坦的饮食就有点那个了——眼前这一顿绝对是哈萨克斯坦国宴档次的,但对张楠而言就两个字:粗粝!
真是粗粝,出了华夏,地球上再想找出点真正的精细美食还真是难。
一帮食肉动物百无禁忌,但这些年也都跟着老板养刁了嘴,一伙人这顿饭从一开始的诱人、感兴趣,吃到后来也就最多算是随意填饱肚子。
查莉得到了她想要的牛排,吃完后问了句:“瓦西里,这些马肉都是这边人养的那些淘汰下来的马?”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略微有点残忍,就像张楠前些年在老家时吃到的那些牛肉:牛肉供应很少,老百姓吃牛肉的习惯几乎没有,更不存在从外地调运这码子事。
牛耕了一辈子地,老了、伤了、干不动了,这就被宰了卖肉,前些年华夏农耕地区小地方人吃到的牛肉基本就这么一个来源。
也有点像看家的那些中华田园犬,忠心耿耿,但十有八九逃不出最终挨一刀命运,能寿终正寝、入土为安的真是凤毛麟角。
别说宰的狗肉,连用氰化物毒死的狗都吃!
这会餐厅里的都是自己人,瓦西里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只要是事实,就不用说的太委婉。
对于查莉小姐的问题,瓦西里道:“不是那些老马,哈萨克斯坦有专门饲养的食用马品种和马场,这些年私人养马也变得普遍。
食用马平常喂饲的草料、静饲料有特别的讲究,长得快,所以这类马的马肉的味道特别好,也比较嫩。
如果是淘汰下来的役用马,这肉会非常粗、老,得有副好牙口才啃得动…”哈萨克斯坦养着的马能有个150万余匹,马肉年产量超过10万吨!
华夏的菜牛意味着都吃不出牛肉的味道,也少了那股子牛肉特有的香味;
吃牛肉,对华夏人而言这宰杀的老牛牛肉才是上品,什么和牛、雪花牛,压根就没点牛肉的味道!
这边的马倒好,马肉本就纤维粗,老马身上的肉更属于“过度锻炼型肌肉”,丫就咬不动,快速生长、育肥的菜马马肉的味道才好。
“菜牛、菜马…”,差不多吃完晚餐的张楠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菜人”的词,直接一个寒噤。
不吃了,这就起身离开餐厅。
大概想多了古代草原民族的事,真是他娘-的有什么吃什么!
……
这里环境好,昨天下午在山坡上远眺,一幅天山风光。
好吧,这里本就属于天山山脉。
晚上早点睡,第二天特意起得很早,疗养院这边背靠高山,一大片丘陵地形的草地与树林都属疗养院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