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得不到的东西,当然渴望。”
独孤奕也叹了口气:“没什么值得渴望的,我也得不到。”
白袅抬头看他:“不信!”
“不信?”
“不信。听说你父亲就你和你妹妹两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爱你们呢!你可不要为了安慰我胡编乱造啊!”
独孤奕停了一会儿,仿佛是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半晌才又开始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某个官宦世家人丁日渐衰微,到这一辈只出了他这一个男孩。或许是因为如此,他的父亲对他极为严格,甚至是严苛……”
“你说你啊!”在独孤奕说第一句的时候,白袅就意识到他可能要以他的故事来安慰自己了,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白袅想要打断他。
“不是,官宦世家。”
“是独孤家。”
“好好好,是我!”独孤奕也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了她,所以干脆就承认了。
“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要触及到你的伤心事了,还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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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隐隐觉得独孤奕可能要说到南游城,这的确是自己的伤心事。可人的伤心事总不能成为自己的软肋吧!那不如就去面对。
“南游城。”
“是。”
白袅没说话,沉默良久。
独孤奕沉默良久,全当默许。自顾自的说:“首战那次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回家以后人人都说我在家闭门半月修习兵法,实际上我是因为分兵去追你被打到十天下不了床。我从来不敢直视我父亲,不是什么敬畏而是害怕。”
说完独孤奕倒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轻松。
“或许……或许……你父亲只是不太会表达呢……像……像你一样。”
“或许吧。无所谓了。”独孤奕看了看她接着说“要不,你也说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和你比起来我还行。至少…我父……他吧,他只是看我不顺眼但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要我死。”说完,白袅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你父亲觉得对你严格就是爱你了。”
独孤奕笑了笑:“如果严格才是爱的话,那方国主应该最爱你兄长。”
“我兄长?”
“对啊!方国主对他最严格,不亚于我父亲对我。”
白袅想了想:“和我比起来,那倒是。”
秋末的风既带有夏日的暖也带着冬天的寒。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开了白袅房间的窗子,为这间屋子带来了不少的寒气。
两人刚刚说的正投入都没有意识到由于敞开心扉交谈而出了不少的汗,如今冷风一吹居然都打起了寒战。
独孤奕起来去为白袅关窗子。关好之后又坐回了原位。
“说起南浔兄来,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
白袅有些诧异:“关于我兄长的事儿?”
独孤奕点点头:“在我们出使北泽的时候,方国主在朝中突然讨论起了立储之事,在我们回来之后就禁止谈论了。”
白袅眉头微皱:“你是说,他想要立我兄长为储君?”
独孤奕摇了摇头。
“那是楚玉成?”
独孤奕再次摇了摇头。
“难道……不会是我吧!”白袅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独孤奕刚要再次摇头,白袅马上制止他:“直接说,别兜圈子!”
“朝中大臣多分两派,分别支持皇长子和三皇子,当然支持你的也有,只是很少。”
“支持我的,是兵部程尚书吧。”
白袅想了想,觉得除了程安远以外也没人能支持她了。她思考了一下,方南浔是先国后而出,文武双全。楚玉成是楚国后所出,颇得方寒偏爱。方都无论交到他们谁的手里都算得上是好结果。但储君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