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兴致勃勃地过去,败兴而归之后躲在屋里酗酒。我娘担心他的身体,便出言劝诫。”
“结果我爹喝的迷迷糊糊,竟把我娘当成了你。”
“也就是那一夜,我娘听到自己平日相敬如宾的夫君,那样眷恋地叫着自己弟媳的名字。”
“我娘心如死灰,本想着就此和离,此后再不与我爹来往。”
“哪曾想一个月后的清晨,她突然呕吐,大夫过府诊断之后,方才道出她有孕。”
“我娘内心焦灼,反复思虑,也许是母亲对孩子天生的爱,我娘留下了我,也选择留在李家,与我爹成了一对怨偶。”
“我的好婶婶,”李成澜嘲讽道,“你不如替我想想,我是不是该怨他李乘鹤?”
隋栢雅几次启唇,磕磕绊绊地,好像连她自己也无法开口劝解李成澜,这只是个可怜孩子罢了。
李成澜沉默半晌,又开口道,“其实我一开始恨得是你。”
隋栢雅张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眼睛转来转去的不知该看向哪里。
“可我娘说,说你也是被骗的可怜人,她让我不要恨你,更不要恨我爹,让我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要牵扯进来,以前的人和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李成澜泪流满面,“我一开始想听话的,我想平平淡淡的过我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可当我看到李乘鹤,他这个始作俑者过的那么自在,那么逍遥!我心里如何不难受啊?”
“尤其是在我得知李乘鹤蒙骗我爹为他运输鸦片时,我内心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隋栢雅突然开口,“那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娘病重时,幼小的我不顾劝阻,闯进了那间书房,想要求我爹去看看我娘。在书房的柜子里,发现了那些写给你的书信。”李成澜道,“你都不知道我爹那时候的样子,像一个会吃人的妖怪,张着血盆大口,一字一句地骂我是个野种!”
“野种啊!”李成澜哭累了,放松身体倚靠在墙上,“试问有哪位父亲会称自己的儿子为野种啊?”
隋栢雅忽然觉得愧疚,因为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真正认识到,我的父亲不爱我。”李成澜面容苦涩,“因为他不爱我的母亲。”
“可你后来为什么要跟李乘鹤一起,跟他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儿?这是会掉脑袋的!”隋栢雅有些不解。
“因为我要他死。”李成澜言语狠辣。
隋栢雅一噎,试探道,“你要怎么做?”
李成澜却不再回答她,靠在墙上闭起眼睛假寐。
隋栢雅问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只能悻悻地缩回到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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