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贤侄啊,我的好侄儿啊。为叔好伤心、好悲痛,你的周洋叔叔竟就这么走了!”
***的!
仇继恒余光瞧见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牙齿都在打战,忍着郁闷表现出一抹哀伤来。
“仇贤侄,怎这副表情?你也一定很悲伤罢。”
“是。”
仇继恒紧咬着牙,被占了便宜被恶心了还不得不认,心里憋屈至极,恨不得拿刀把这棒槌给捅了。
很快。
仇继恒竟看到有几个人在那边幸灾乐祸的偷笑着,看他出丑,一下更郁闷了!
我就说不该来!
“好侄儿,为叔眼睛哭花看不见道了,快扶着我。”
“……”
这一天,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不少人都在周家哭哑了嗓子,哭红了双眼。
饶是连五皇子这样常常哭丧的人,竟也有些顶不住了,十分佩服蓉哥儿的哭丧能耐。有几个年岁大的官员才回家里,浑身都忍不住打哆嗦,直往熏炉边烤火。
还有一些年岁更大更聪明的官员,这会都钻进了被窝里,一边哆嗦着让年轻的处子丫鬟用体温给他取暖。
“该死的棒槌,差点把我老命给折腾没了。”
“是怎么回事?”
“棒槌害人不浅,害我们几个在大雨里淋了半晌。仇都尉还给周家带去了当今口谕了。五殿下也在灵前,还有好几个宫里人看着,哪个敢在那儿说个不字?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避开这棒槌才行,还有五皇子……”
此人心有余悸。
贾蓉此时却连连摇头,连说了两个‘不’字。忙道:“蒙殿下看得起,可我实在难胜任,领哭的重任还是殿下继续担着才行。”
五皇子身量不算高,脸上还有不少稚气。他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周洋头七那日,你不曾来,可惜没能看到我的风采。明儿我也未必能出宫,真是不甘心。”
这话,贾蓉没好搭。只问:“殿下似乎对丧白忌讳之事情有独钟!”
五皇子陈昼咧着嘴儿大笑,道:“人没有一百年还不死的,有什么好避讳的?我在宫里,也常给自己举办丧仪,可惜宫里地方到底小了。等父皇许我开府,到那日我定在王府里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大丧,你一定要来呀。”
额……
真他娘的独特。
贾蓉记得历史上也有一个皇子最爱给人办丧礼,那位皇子的哥哥则是最爱给古董书画盖章,两人可称是历史上一对绝世奇葩兄弟。
幸好,这世界建州女真最后没能成功建国,因此也没了那位盖章狂魔的存在,让好多古董书画都逃过一劫。
可惜,没了盖章狂魔的存在,也让世间一下少了四万多首诗。
又是没想到,还能遇上和盖章狂魔的弟弟一样奇葩的皇子。
贾蓉暗暗叹一声,拱手道:“殿下如此胸襟,实在让下官佩服。实则贾某人也最好参加丧仪,每每大殡从不缺席,总想着要给离世的人送上一程。”
五皇子惊疑诧异一声,连忙拱手,不耻下问。“贾兄心里有何高见?”
蓉大爷叹道:“恰如殿下所说,人生匆匆不过百年。人故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丧仪大殡是人留在人世的最后日子。过了大殡,死去的人从此只活在人们的记忆里。人世间所有的事,将与他毫无瓜葛,如何不叫人唏嘘。”
五皇子猛得睁大眼睛,拍着大腿道:“好句,好一个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精辟之语。咱们都是超脱俗世之人,往后贾兄只管称我‘五弟兄,’,走走走,咱们到外头喝酒去。”
“这……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