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侍卫,俗称三等虾,正五品武官。其资深者,一般都会赏穿黄马褂。
当值的时候,三等侍卫配备制式的腰刀,负责警戒宫里殿门以外的地界。说白了,就是个站岗的仪仗兵而已。
玉柱的恩师汤炳,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是个五品的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人家玉柱,刚起步,就是五品的三等侍卫了。
公平么?
肯定不公平!
然而,在这个公开拼爹的时代,谁叫玉柱的姑母、亲爷爷和亲爹,都很厉害呢?
拖尔弼是个结巴,桑秦也不怎么擅长交际,谁料,这位科达老兄,却是个自来熟式的话唠。
碍于科达是嫡亲的二姨父,老十二也不好意思说重话去制止他。
整好,孙承运也是个话唠,他和科达几乎把话都说光了。
玉柱和胤祹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各自举起手里的茶盏,以茶代酒式的致意。
“科二爷,你们理藩院可是个热闹地界啊?”孙承运故意往科达的衙门里引,这是他掌握各个衙门动态的重要手段。
老电影《茶馆》里,旗下大爷们,除了提笼架鸟的无所事事之外,就喜欢泡在茶馆里。
互相吹牛打屁之中,彼此之间就完成了信息的交流,这便是底层旗民获取信息的重要手段之一。
“可不是嘛,我们衙里的满侍郎托里呈,刚纳了一房美妾。结果,您猜怎么着,嘿嘿,托里呈家的当家正房太太不乐意了,居然趁老托没在家里的时候儿,把那美妾给卖了。”科达绘声绘色的说,“老托气死了,转手就把正房太太的奶嬷嬷,也就是卖妾的主要帮凶,给撵出了府门。”
“后来的几日,老托楞是没敢上衙门里来。等他再露面的时候儿,哎呀呀,脸上挂着几道抓挠过的血印子,嗨,那真叫一个丢人呐。”
今天是拖尔弼大喜的日子,再大的事,也不作兴训斥人,免得坏了良好的喜庆气氛。
胤祹也听乐了,便笑着补充说:“老托被正房太太抓伤了的事儿,连汗阿玛都知道了。那日,托里呈进宫觐见汗阿玛,上奏和俄罗斯在黑龙江交涉的情况,差点就被当场摘了顶戴。”
尽管胤祹讲得十分婉转,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凡是被皇上痛斥过的官员,都必须自己主动摘了头上的顶戴,跪下请罪。
玉柱笑眯眯的望着科达,如此喜庆的大日子,还真就需要这种能够活跃气氛的能耐人儿。
若是大家都不说话,屋里一团死气沉沉,那就很闹心了。
胤祹几次暗示玉柱,咱们另辟他室,好好儿的聊一聊吧,都被玉柱装没看见的躲闪了过去。
现在有啥可聊的?
如今的胤祹,一无钱,二无党羽,三无好名声,四无厉害的母族撑腰,聊什么都是白搭。
再厉害的英雄,离开了羽翼的支持,也是脱毛的凤凰,还不如草鸡呢。
玉柱是个超级务实的家伙,他一贯信奉,与其坐而论道的空谈,不如下海撒网的实干。
再说的透彻一点,其实是胤祹需要玉柱的鼎力支持,才有可能获得隆科多的支持,而不是相反。
问题是,玉柱凭什么信了你胤祹呢?就凭空口白牙的嘴么?就凭你有夺取大位的野心?
别扯犊子了,还是来点实际的东西吧。
在玉柱的眼里,胤祹只有拿到了一定程度的兵权,或是朝堂上的实权位置,才有资格和他谈合作的事体。
胤祹只要无法证明他自己的实力,以及是真的宅心仁厚,玉柱永远都会装傻充愣的躲闪过去。
因为,想夺取大位的皇子,稍微有个不慎,就会和老大胤禔、老二胤礽一样,被永远的圈禁了。
室内的气氛正好之时,忽然门下来报,五阿哥贝勒胤祺,亲自来贺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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