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笑道:“你既说蓉儿是清净的,想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明儿待他来说,把事情说清便好。”
三姐没好气道:“向来人家看着咱们娘儿们微息,不知都安着什么心,我所以破着没脸,人家才不敢欺负。没想今儿一时没压住性子,叫蓉儿受了无辜牵连,还不是你和娘亲的错?”
却说贾蓉轻松出了抱厦,连呼几口酒气,腹下火苗又有被酒精浇起的蠢蠢欲动势态。暗想这会不论太太、奶奶、姑娘都应该在吃前晌,或者在哪个房里串门。
要是方才一并吃酒的是尤氏,那该多好啊!
哪怕方才尤三姐不在,也是能放开手脚叫尤二姐知道对错。
贾蓉暗了声,直出内宅。
去到前厅,召集所有管家问了这几日府里的外事。清查了账本,又问起赖升置办族田的事情。
诸事皆问过之后,贾蓉又往荣国府去,先去贾赦那儿请了安。然后去贾琏外书房找一趟,只听外书房里一阵女人声音响起。
不多时,外书房大门打开,贾蓉被请了进去。同时有一个年轻的婆子捂着脸儿快速逃出,也认不出是哪个家仆媳妇。
很明显,贾琏被王熙凤赶出内宅后,在外书房的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简直是乐不思蜀!
贾蓉也没废话,请了安后,直接说起尤家意思。
“她们不肯?”贾琏显然被人捧惯了,听到这消息竟十分意外。
贾蓉无奈道:“琏叔是不知晓我那三姨的脾气,没差点拔剑追荣国府来,亏得我劝住了。”
这也不算胡诌。尤三姐确实是怪脾气,也说过要一剑斩了贾琏。不过比起原著尤三姐后来的做派,这会年岁尚小的她还是内敛不少。
贾蓉见琏二爷有狐疑不信脸色,又道:“琏叔若不信,只管差人去打听。琏叔也勿要忧虑,侄儿明日就叫赖升在后街偷偷置办一个二进院子,再买几个机灵的丫鬟、小厮。”
贾琏一听有房有人,顿时不计较了,也盘算着偷娶尤二姐弊大于利,便也把尤二姐抛之脑后。喜笑道:“家里到底还是蓉儿与我贴心。”
“琏叔也莫要高兴太早。”
贾蓉摆摆手。
如今王熙凤都没管了,贾琏还在天天偷仆人媳妇。
他实在看不过去,搞不懂贾琏怎么没这般出息。小声道:“府里那些家下婆娘往后还是少往房里拉的好,往后外头有了院子,琏叔也收收心。将来有琏叔把外面二房带进府里的一日。”
贾琏果然大喜过望,其他也都不再讲了。点头道:“到底蓉儿知我心思,平儿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草!
平儿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计较个屁。
贾蓉心底暗骂一声,犹豫道:“我这还有一桩事儿想提前拜托琏叔。侄儿计算在族里多办祭田,所以想叫琏叔空出几个月时间,往金陵老家一趟。”
贾琏迟疑一会,道:“蓉儿和两位老爷通过气没?”
贾蓉摇头,正准备找机会去和贾赦、贾政商议呢。只要敲定了,两府必得派人去金陵一趟。
贾家能信赖的人却是不多,现在只有一个贾蔷算是真心,宁国府只能派他过去。荣国府能办事的,只有贾琏,许多外事往日也都是贾琏跑来跑去,这种大事贾琏自然得过去主持。
其余的,两府再派几个管家,并后街挑几个亲戚一同前往便可。
贾琏才回来不久,当下并不太愿意离京,道:“蓉儿与老爷们把事情敲定了再说。”
事情暂且约定。
晌午过后,王熙凤、李纨二人领着姑娘们又往会芳园去了。因宝玉、贾兰也放学回来,要去会芳园习射,贾蓉也去了会芳园里。
然而,这混账的眼睛却在胡乱瞄着,想趁机拉个人儿进林子里消一消早上酒气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