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瞧着暗暗着急,可这种场合如何能说得那扫兴的话,岂不是坏了两府爷们的体面。
雨村起身提杯,又是谦逊模样,道:“是该雨村先敬大爷与各位爷才对。”
薛蟠暗瞧了一眼,心里冒出‘虚伪’两个字做评价,然后便当没看见般寻着旁边琏二爷喝酒。
贾琏亦是叹息,计算着等酒会散去后好生拉着蓉哥儿念叨。
贾雨村确实是个能耐人,片刻功夫便捧上了贾蓉。一会是称贾蓉是“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一会称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一会又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莫说最好文才的贾政眼里冒花连连道好,便是贾琏也不禁叹气这贾雨村确实有些能耐。
贾蓉听着是哭笑不得,暗道天底下竟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
凝曦轩中,有了贾雨村这么个能耐人活跃,房中的气氛高举不下。推杯换盏间,贾政、贾赦二人已经红了脸,便是原先神情冷漠的贾赦也被贾雨村一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之类的话语哄得眉开眼笑。
待到晌午酒后,贾赦、贾政二人已离席,贾雨村也大酣时。
贾蓉完全一脸喝醉模样,紧紧携着雨村的胳膊,道:“大兄才华横溢,小弟实在……实在佩服。趁着今儿好日子,若大兄不弃,蓉愿意大兄拜为结义兄弟。”
棒槌!
这个棒槌。
贾琏瞧着心急,忙拉住蓉哥儿,笑道:“你喝醉了,快回去歇息罢。”
贾蓉摇头,从贾琏怀里挣脱,缠着那醉醺醺的贾雨村,道:“大兄若为我这个义弟,大兄便喝了这杯。若是不认……咱……咱……”
贾雨村双眼朦胧着,浑一副醉眼神态,接过酒钟一言而尽。怀着醉意笑道:“大爷有意,为兄如何推辞。”
“大兄!小弟给大兄行礼。”贾蓉哈哈大笑两声,说着便要行礼。
贾雨村哪里敢受,一面避一面扶,忙道:“喝了这酒便算结义了,心意既道,不需俗礼。”
“好好好!”贾蓉连乐几声,不一会便坐椅子上酒醉上头不省人事。
贾琏见此,无奈叹了几声,招呼贾蔷、贾芸等人在旁守着,他去送心满意足的贾雨村离去。
哪想贾蓉只等贾雨村一走,便又醒了过来,喃喃道:“哎哟,咱今儿真喝醉了。蔷哥儿好生招呼蟠叔、琏叔等叔伯兄弟们在此玩乐,我该回去躺一躺。”
贾琏再回时,早已不见了贾蓉身影。
贾蓉此时哪里有半分醉意,独自穿过白柳横坡,走在小桥之上。望前边是曲径通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心情说不出的激畅。
“几日时间,就已升级了两个宝箱。妙啊!虽然贾雨村的宝箱现在才五级,但以后的潜力大啊。”
“要多有几个贾雨村这样的人就好了!”
“贾雨村现在也一定很开心吧!”
他暗乐一声,计算明儿在去城外送一送贾雨村离京,让雨村更开心一点。
想到这里,接连呼出几口酒气。转眼间好似方才根本没喝过酒一样,实在奇怪的很。
“难不成这也是《阴阳参同契》的妙用?”
“一本《房中玄机中萃》练剑粹剑,一本《阴阳参同契》以剑锻体,真是相辅相成,妙用无限。”
贾蓉抖了抖身上衣袍,过了小桥流水,走过曲径通幽,至一临水长坪绿地边。只见大坪草花间,几个姑娘正各自牵着风筝在坪山奔跑。
有姑娘见了他来,顿时眉目颦颦,笑语清脆道:“蓉哥儿快来帮我。”
边上的宝玉听了,圆脸浓眉凝成一线,忙道:“颦儿妹妹,我来相帮。”
“什么笨手笨脚的,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