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斥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太玄道门五十年内再难夺回,而山门不可以一日无根基,不然则大乱,门下弟子流离失所不说,对太玄道气运也是不小的伤害呀。”
“所以,太玄道再立山门乃是当下急务!”
李斥正色道。
楚狂人沉吟不语。
李斥又道:“如今北方武国昌盛,北临冰原,地域广阔,又有太玄道别宫经营多年,当时再立山门的好去处。至于南方离国,比邻十万大山,九黎蛮族虎视眈眈,巫妖两族同样不可小觑,离国更是被圣巫、拜月等势力把持,实非上选。至于东海七十二岛,我太玄道虽然占据一岛,然而水域海疆乃是龙族水族禁脔,便是我等再强,也难和龙族争锋,更何况,龙族乃是我派友邦。”
“至于西域的瀚海百国……虽有一国举国供奉我太玄道,然西域瀚海资源贫瘠,匪类众多,长久以往只怕门下弟子风范都要被歪曲了。”
最后,李斥总结般说道:“想来想去,北方冰原虽也有异鬼、冰族等外族作乱,可说到底,北方地域广袤,武国国力蒸蒸日上,总比这千疮百孔的景国好得多。”
景国经圣教祸乱之后,确实有了乌烟瘴气的模样。
当今显世八大宗尽皆韬光养晦,不知道是否在筹划什么,可太玄道本为隐世大宗,如今遭此横祸不得不显露人前,颠沛流离,甚至被圣教斥为邪教。
太玄道门徒早已心怀愤懑!
李斥说了许多,句句在理。
然而楚狂人依旧不语。
最终,李斥无奈摊手道:“楚兄,成或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呀。”
楚狂人轻轻放下紫砂茶杯,问道:“李兄,我且问你,太玄祖师亲手所立的根基之碑,在何处?”
李斥面容一肃,沉声道:“在青玄山,太玄宫。”
楚狂人又问:“那镇派秘典,《太玄无量造化天书》在何处?”
李斥无奈道:“太玄宫……”
楚狂人再问:“那我派千年以降,所聚气运在何处?”
李斥摇摇头,满脸苦涩:“太玄宫……”
楚狂人一摊手:“明白了吗?”
李斥暗自咬牙,有些愤愤:“然则时也势也,难道太玄道要固步自封,继续沉沦吗?圣教如日中天,五十年后,太玄道是否还有归属之感?门下弟子如何自视?”
楚狂人点点头:“李兄,我知你所言全是事实。”
李斥面容缓和许多。
“然而……你想过没有?”
楚狂人话题一转,问道:“为何显世八宗屹立景国数千年不曾动?为何魔道邪修以及左道旁门都想方设法在景国之内扎进根基?”
李斥面容一窒:“这……”
楚狂人大袖一挥,五色电芒从虚空蹿出,细若牛毫的电芒在虚空中勾勒出当今天元大陆的地形图。
无尽之海所环绕下,天元大陆的陆地几乎攒聚一出,只是道道大河长江贯通其中,蓝穹之海以及无数大湖点缀其中。
而在各色电芒中,中土之地被道道红色电芒勾勒出来,甚是显眼。
李斥盯着那副地图,仔细去看……
半晌,他长出一口气,面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