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仙?”夏毅扭头看了一眼孟老疑惑问道。
美娟看着画像,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回忆,轻声说道:“唉,这画像还是大橙子他爸拿来的!记得我那时候刚刚怀上大橙子,身子骨虚弱,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大橙子他爸听人说我这是犯了忌讳,便到处找庙求神……终于求来了这张画像……说上面的神仙会保佑我们母子……可后脚……他便出事了!”
“妈不哭!你一哭,大橙子也想哭了!”大橙子看见母亲抹泪,撇了撇嘴巴,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好!妈……不哭!”美娟抱着大橙子的脑袋泣不成声。
夏毅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自打父亲去世,母亲也是含辛茹苦地供自己上学,这数年的艰辛是无法想象的。
孟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到屋外去。这块就留给美娟母子,她们一定有许多的贴心话要说。
夏毅同孟老站在院中,看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道:“大橙子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想必大橙子的父亲也能够安心了吧!”
孟老同样抬起头,静静看着一颗滑过夜空的流星道:“大橙子的父亲不简单啊!”
“孟老,你看出什么了?”夏毅疑惑道。
孟老抽出铜烟锅默默吸了两口,淡淡说道:“夏毅,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国术的终极目标吗?”
“嗯,渡过三关六劫,以武证道!”夏毅盯着空中一颗明亮的大星,点了点头。
孟老摇了摇头,惆怅道:“以武证道本就是个缥缈的事情!数千年间,能够练到合道境的人屈指可数,更不要提最上层的证道境了!我的师父是化虚境巅峰,但对我而言就已经是遥不可及……更不要提能够以武证道的真人!我时常在想,这以武证道的说法……可能就是前辈们留下来一个缥缈的传说罢了,可直到刚才……我看见那幅画!”
“画?那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夏毅有些诧异。
孟老望着天空的繁星道:“如果没有猜错,那幅画应该是大橙子的父亲亲手画的!那画上的线条看似普普通通,实则神形晦隐,你难道没有感到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刀意吗?”
“刀意?”
夏毅仔细想了一下,怪不得刚才注视画像的时候,感觉到眼睛一阵阵的酸涩,浑身汗毛都有种直立的紧绷感,原来这画像上隐藏有刀意,他恍然大悟道:“难道……大橙子的父亲也是练家子?”
孟老点了点头道:“不错,大橙子的父亲不但是练家子!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还是一名合道境的高人。只有功力达到合道境的武者,才能将自己的刀意留存在外物之中,这是因为他劲力已经化为仙劲,这正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至高力量!”
夏毅整个人呆住了,想不到大橙子居然还有一位如此牛逼的父亲,一位能够达到合道境的高人。
“可美娟姐不是说……大橙子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了吗?难道合道境的高人也会……”
孟老眼中闪过了一丝微芒,静静说道:“一般来说合道境的高人绝不会轻易死去,因为他们已经和天地生成共鸣,道家管这类人叫做地仙。”
“地仙?”夏毅张大了嘴巴,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称呼。他瞬间想到了那个过了四十多年,仍是一脸孩童模样的青莲。
“但是地仙也好,合道境的高人也罢!只要没有证道,就并不是无敌的所在!”孟老摇了摇头,铜烟锅的点点红光在夜空下格外刺眼。
“可谁能杀得了这样境界的高人?”夏毅问道。
孟老抖了抖肩膀,刚才刮过的寒风让他感觉身子有些发冷,跺了跺脚继续说道:
“还记得画像上的字吗?始黄孝芒天,这是道家三十六天之一,很有可能是大橙子父亲证道的目标所在!而到了合道境的层次,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习武了,他们会不断收集世间的种种异宝,为证道进行最后的准备!但天地间的异宝哪有那么好拿……大橙子的父亲……可能被同样证道始黄孝芒天的高人所害!”
“轰隆!”
他的话音刚落,夜空中亮起了一道赤红色的闪电,倾盆大雨须臾落下。
孟老愣了一下,盯着夜空中的闪电眼神变得越发冰冷。
清早,夏毅依旧打着水盆桩,对于自己可以打断第一块木板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欣喜。相反他变得更加沉稳和冷静,因为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