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沈予欢的心里,到底是不同了,像是原本清澈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团污泥。
荡起的是浑浊的涟漪,即便看似平静下来了,也不过是她粉饰太平罢了。
这次和以往的悲伤,恐惧和委屈都不同,那是一种无所适从还有彷徨不安还有无法改变的痛苦。
想着想着,沈予欢的眼睛有些发酸。
心中难言的痛苦撕扯的她想要落泪。
直到裴梓隽吃完离开后,沈予欢整个人还恍恍惚惚的呆坐在食案前,久久没动。
“主子?”
“主子?”
耳边传来文脂的声音,沈予欢拉回飘远的神思,“怎么了?”
“老夫人打发人过来,让您去一趟桂香院。”文脂面色发白的小声道。
心中都是气闷,真不知这老夫人为何就不能安生些。
沈予欢几乎形成条件反射的一下站起身,眸底闪过一抹紧张,转脸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婆母杜氏身边的梁妈妈,她昂头挺胸的正站在门口处,面色带着些不耐之色。
平时婆母很少打发人来寻自己,这一大早上来寻自己,定然有事的。
“走吧……”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去面对。
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容不得她逃避。
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梁妈妈看到她出来,脸上立即挤出一缕笑,微微欠了欠身,“大夫人。”
看到她这做派,不但没让沈予欢主仆放心,反而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因为太过反常了!
平时梁妈妈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了一样,她那脸色耷拉得。活似在跟她讨生活一样。
婆母杜氏是个蛮横强势又霸道的性子,自从她儿子裴怀钰的死讯传回后,沈予欢和裴梓隽两个人便成了裴家的罪人。
杜氏将儿子的死都归咎在她们身上。
咒骂沈予欢是个丧门星,又骂裴梓隽是克星,是她们害死了她的儿子。
那段日子,沈予欢和小叔都笼罩在杜氏怨毒的阴影里。
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担心杜氏发疯。
裴家这宅子,是祖辈时赐下的。
占地面积极广,虽与二房和三房的人都住在一个宅子里,加上仆从,可仍旧不显拥挤。